女鬼哼了声,“玩笑?这玩笑可开不得。我跟他已有夫妻之实,他自然要对我负责,否则……”她眼里带出一丝凶光,娇美的容颜瞬间变得狰狞,“就跟那负心汉一样,化作黄土,死后来陪我……”
季刑辰眯着冷冷扫过去,抬脚踢了踢地下的木棍。女鬼恍然,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杀气。
她用力挤出几滴眼泪,面上一片凄楚,哽咽道:“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枉我一片痴心……”
“闭嘴!”
女鬼闻言立刻噤了声,讨好地朝季刑辰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话,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孟樆一时踌躇,扯了扯季刑辰衣服下摆,“这事还管吗?”
刘承仁与她做实了夫妻之名,因此和她有因果纠缠,若是直接收了这女鬼,他也要受到反噬。可若是不收了她,怕是还要继续纠缠不休。不过说实话,他真没看出这女鬼对刘承仁有多爱,充其量就是寂寞,想找个人陪她。恰巧,那家伙模样不赖,嘴巴也甜……
季刑辰低头瞧他,脸色缓和不少。他没回孟樆的话,反而神情莫测盯着女鬼,就在对方受不住他身上的天罡正气,临近奔溃求饶时,他突然开了口。
“你刚刚说我什么?”
“啊?没,没说什么,我刚刚都是胡言乱语,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个死鬼一般见识……”
季刑辰打断她喋喋不休,微眯着眼,“你说你掐指一算,后面那句是什么?”
女鬼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见他灵气波动暗藏杀气,连忙不管不顾大声喊道:“说大人您红鸾星动……”
再后面的话,她死咬着牙,不敢乱说。
季刑辰淡淡瞥向一边的孟樆,没说什么。
他收回手里的符,也没管一地的狼藉,走到刘承仁那,抬起脚不客气的踹了踹他。
刘承仁迷迷糊糊掀起眼皮,瞧着周边景色一时怔忡,没回过神。四周寒气深深,他被冻得直打哆嗦,膝盖那又疼的厉害,没一会到是彻底清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灰烬里,狐疑的看向季刑辰,神色不愉道:“干嘛啊?发什么神经,大半夜把我弄出来……我靠,怎么这么疼,老子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孟樆瞧他神色不爽,可半点害怕之意都没有。想起卫林提起他,言语之中也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天不怕地不怕。想着他干的那些事,心里仅剩不多的同情也都没了。
季刑辰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问:“半年前,你是不是睡过一个女人。她穿着打扮有些怪异,你事前还答应她,说要娶她。”
刘承仁‘啧’了一声,浑不在意道:“我睡的人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说完又翻了个白眼,“小弟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睡过就要娶啊,那我现在都有几百个老婆了。别天真了,老话说的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了你就输了!再说老子长的这么帅,我是有多想不开,为了一棵大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那女鬼眼里冒着绿光,直勾勾盯着他不动,可惜刘承仁没开y-in阳眼,自然看不见她。
季刑辰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伸手指着地下躺着的血玉,“认识那玉佩吗?”
刘承仁眯眼看了看,舌尖舔了舔唇,恍然道:“哎,有点印象,我想起你说的那个女的了。我那天跟几个哥们开车去邻市玩,他们吓唬我,说山里闹鬼,还说什么我要是敢自己上山里待一宿,就把游戏里的装备都送我。我当时一听立刻就心动了,拿着包自己就上山晃悠了一圈。”他说道这,扯着嘴角‘哈哈’笑了几声,“那帮孙子也逗,找了个女人穿着戏服在里面想吓唬我。不过说起来,那女的长的到是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错……哦,对!她身上好像带着这么个东西,我当时还挺震惊。这玩意可值不少钱,也不知那些孙子从哪找那么个白富美哄我。”
季刑辰了解了前因后果,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懒得再跟他再废话。
他把那玉佩直接踹到兜里,回头解开女鬼身上的符,冲她挑眉,“别出人命。”然后转身又对孟樆说道:“把他y-in阳眼打开。”
孟樆叹了口气,走近刘承仁时冲他打了个响指。还没等张嘴要叮嘱他几句,就被季刑辰不客气的拉走了。
两人刚进屋子,就听院子里传来他杀猪般的惨叫。
刚刚还无所畏惧,满不在意的刘承仁,此刻嘴里大喊大叫着,“有鬼,救命啊!”
季刑辰不客气的锁了大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纸,将血玉裹在里面,随手将它扔到客厅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
他做完这一切,自然的牵着孟樆的手,直接上了楼。
孟樆被楼下的惨叫惊的频频回头,瞧着楼下你追我赶的一人一鬼,小声问他:“哎,放着不管,不会有事吗?”
“不死人就行。”
他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漠,孟樆见他神色不好,也没再说话。
血玉如今被季刑辰的符镇压,那女鬼做事自然不敢太过,他便也放任这闹剧不再过问。
孟樆心里想着事,也没在意被牵着的手,等两人回了房间他才反应过来,挺不好意思的挣脱开。
“衣服脱了。”
孟樆没多想,乖乖地把身上季刑辰的外套脱了下来,叠的整齐递给他。
季刑辰没管那衣服,随手将它扔到地上,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不容置疑的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