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媳妇,这亲疏决定一切,如果被人反复唠叨,时间久了,未必不会有:
这么小的事,我帮她又是酿酒又是做果醋的,她都不肯伸伸手,叫我在婆家这么为难!
一旦她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那跟自己的罐头厂可就离了心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得寸进尺之人,你拒绝你婆婆是对的,我也知道这样一来,你在婆家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艾阳想了想,“不如这样吧,现在咱们的罐头还没有正式开始,你先回家一阵子,”她得再逼一逼任嫂,如果真的是激不出她的火性来,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见任嫂惊讶的张着嘴,眼泪簌簌往下掉,艾阳摆摆手,“咱们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不然你婆婆隔段时间来一出,总是不好的,你带着玲丫先回去,跟你家里人说,我来了,知道她们来闹的事,叫你带着孩子回家去,你回去之后,再找事情做好了。”
“反正我这儿没有给自己工人发工资之外,还要给她家里人安排活计的规矩,也没有把工钱发给别人的规矩,你叫你婆婆在沪市替你寻一寻,有这样的地方,你去那儿上工就好了。”
“东,东家,我,”任嫂搓着衣襟,都要给艾阳跪下了,“我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
艾阳摆摆手,“现在咱们这里还不忙,给工地上做饭,杨妈跟李嫂都干得了,你先回去歇两个月,找不到合适的,咱们再商量。”
李嫂也慌了,任嫂天生性子软,还勤快,她来了之后,李嫂都跟着少做了许多事,可现在任嫂被打发回家去,她的活可都是自己的了,“东家,任嫂已经把人给赶走了,真的,我天天说她呢,她再不会犯傻了!”
“不会犯傻?”艾阳可不这么认为,就在信河庄子里,她是真的见识了华国女人的忍耐力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因为在白楼上工,被家里人善待的李嫂,反而是一枝奇葩,还会被其他女人diss不贤惠!
之前艾阳还看见过庄子上的男人打老婆,被她叫马老大将那个喝多的男人挂在果树上醒酒,结果那人的老婆反而又哭又嚎的来求情,说是男人是她们家的顶梁柱,万一病了,她们一家老小靠谁去?
艾阳也是佛了,这女人在罐头厂上工,一个月挣的比男人还多呢,怎么男人就成了顶梁柱了?
但她没办法改变现状,只能告诉马老大,这种爱喝酒且一喝酒就管不住脾气的人,不堪大用,以后脏的累的可以安排他去做,需要耐心细心的活,就不必安排了。
这样的人叫他在外头把过剩的精力消耗了,回家还能安生点儿。
不但如此,艾阳还毫不避讳的让大家知道她的取向,凡是在家里对老婆好,疼爱子女的,就会得到相对好的岗位,甚至被人笑话的李嫂,过年的时候,艾阳还多给她男人跟儿子一人一块钱,说是给他们的私房,李嫂不许没收!
艾阳知道教现在的男人尊重女人,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但在她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不管是罚还是奖,她都想试一试,起码在她眼皮底下,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相比自己,任嫂跟婆家人更亲,毕竟那边还有她的丈夫跟儿子,现在任嫂还没有完全糊涂,没把自己“扣”她五块的事供出来,如果供出来,只怕任家人还有得闹呢!
艾阳冲李嫂眨眨眼,“我累了,睡觉去,你收拾一下,把手头的工作给李嫂还有杨妈交接一下。”
看到东家的眼色,李嫂立马心领神会,她就说嘛,自己这个东家别看嘴巴厉害,力气大,其实是个再软和不过的人,尤其是对庄子里的女人,过个年还给发花布,大红大绿的看着喜庆不说,连有些爱贴男人的女人,也没办法用这布给家里头做新衣裳。
等艾阳上楼了,李嫂拉着已经六神无主的任嫂回她自己的屋子,“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了,明天你赶一早的船,早点儿回去了,还能赶紧去经济行挂上名字,再找一家。”
任嫂惊讶的看着李嫂,她一到白楼,就把一直在白楼做工的李嫂当自己的姐姐一样,什么活都争的干,而李嫂也一直说把她当妹妹一样,常常听她说话,还愿意开解她,给她出主意,任嫂时常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遇到了这么多好人,可今天李嫂是怎么了?
“李姐,你,你就不能帮我跟东家说说?我以后什么活都做了,真的,要不,我不把玲丫带过来了,”想到跟着庄子里的孩子一起去读书的玲丫,任嫂的眼泪就开了闸,女儿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还跟她说学堂里的先生都夸她读书认真,“要不我跟东家说,那五块我也不要,”她可以少拿钱,只要东家肯把她留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