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的手好像一直有点凉,现在都六月份了,按说不应该这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体寒,每天早上泡一杯热姜茶喝可能会有所改善,晚上睡前泡一下脚也不错……

米栗不着边际地想了半天,总算听见秦茂容发话了:“你外公在楼上,去见见他吧。”

秦瑶点了下头,米栗跟着她一起上了二楼,秦瑶似乎对这里很熟,径直走向其中一间房。

房门虚掩着,秦瑶敲了两下,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书房,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前下象棋。他们一个穿着灰色格子衬衫,一个穿着深蓝色竖条纹衬衣。灰色格子那个似乎格外认真,对敲门声理也不理,另一个倒是抬了下头,看见秦瑶略微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秦瑶领着米栗过去,米栗低头看棋盘,灰格子的那个执黑棋,象、马、炮全没了,只剩两个卒并一个车,以及一个孤孤单单的士可怜巴巴地守卫着将。而红棋那一方明显优势很大,车、马、炮齐头并进,直指黑棋的将。

轮到灰格子走棋了,他犹豫了半天,挪了一个卒,结果把自己的车正暴露在对方的车面前。

“吃!”蓝条纹那个果断拿下了黑棋。

“哎不对不对!我下错了!”灰格子登时反悔了,伸手去夺蓝条纹手上的棋子,一把年纪了耍起赖来跟个小孩儿一样。

“外公。”秦瑶冲那个穿灰格子衬衫的老人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在场的另一位:“杜爷爷。”

“小瑶你来啦?快给我捉住这老家伙的手,快,把我的车抢回来!”徐祺祥总算注意到了进门的二人,他一边指挥秦瑶,一边自己动手去抠杜家老爷子杜召远的手。

别看杜召远一把年纪了,身体还挺灵活,一会把手背到身后,一会举过头顶,徐祺祥光靠自己还真抢不到。

“别抢了,赶明儿让秦皓送您一辆车。”秦瑶扶着沙发笑了笑,并没有动手。

“那能一样吗!我这是车(ju),你那是车che。”徐祺祥瞪眼。

“有什么不一样的,您看这不都是一个字儿吗?”

“你这鬼丫头!不肯帮我就算了,尽糊弄我,我还没老糊涂呢!”

徐祺祥眼珠子一转,左手佯装去抢棋子,右手带了下棋盘,棋盘瞬间翻落在地上,棋子咕噜噜滚得到处都是。

“哎呀!不小心不小心,这可怎么办?刚才都还有哪些子来着?各自在什么位置你们还记得吗?”徐祺祥把棋盘捡起来,表情相当疑惑,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杜召远把攥着的那枚棋子放到桌上,指着徐祺祥摇头笑着对秦瑶说:“看看你外公这棋品,就他这样一输就耍赖的还有谁肯跟他下棋。”

秦瑶蹲下身帮着一起收拾棋子,回话说:“您不是就跟他下了好多年了嘛。”

“那还是看在当年战友一场的份上,不然早把他轰出去了!”杜家老爷子嘴上这么说,但在米栗看起来是一点也没生气,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秦瑶去捡落在茶几那头的,米栗便去捡落在沙发边上的。徐祺祥的这一面让她很意外,书里女主是跟秦皓一起进来见的他,那会大概是已经下完了棋,徐祺祥端着茶杯靠着沙发,给女主带来的压迫感并不比秦茂容少多少。

目睹了徐祺祥这么赖皮的样子,待徐祺祥再打量米栗时,米栗便一点也不紧张了。

“你就是米家那个孩子?”徐祺祥看了眼米栗,转头跟杜召远说道:“当年我见这丫头的时候才这么点儿。”他比划了一下身高,大概不到一米。

“米家啊……”杜召远稍微停顿了一会,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末了感叹了一句:“可惜了,米老弟那会还挺风光的,可惜儿子不成器。”

徐祺祥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他推了下整理好的棋盒,招手让米栗坐到他对面:“会下象棋吗?来,跟老头子玩一把。”

米栗会是会,但也就比仅知道规则的新手好那么一点点。读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她爸爸每天晚上都跟她下象棋玩儿,大约持续了一个学期,后来她爸爸换了家餐馆工作,忙起来以后就再没跟她下过了。

米栗求助地看向秦瑶,秦瑶冲她点点头。见秦瑶都表示没事了,米栗也就放心坐下来。

很快她就发现真的没必要担心,虽然她的棋下得很烂,但徐祺祥下得更烂。一个人下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也是蛮难得的。

米栗脾气好,徐祺祥要悔棋就由得他悔,这样一来两人的水平就基本能算得上旗鼓相当了。一局下了半个多小时,最终米栗略胜一筹,率先将了军。

徐祺祥还要反悔,杜召远在旁边凉凉道:“你跟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弟兄们玩这些赖皮也就算了,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还总反悔,要不要脸了。”

“行行行。”徐祺祥虽然输了这一盘,但下得还算尽兴,他看得出来米栗没有故意让他,靠真实水平跟他下成半斤八两的人也不多了。

他重新摆好了棋子,看了眼外面的走廊,抬头问秦瑶:“小皓呢?还在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米栗:今天也是真香的一天。

秦瑶今日未说完的话:……你要是喜欢他也就算了,可是你并不喜欢他,所以我才舍不得把你交到他手上。

本来可以当一个情话满分的总裁,可惜秦小姐喜欢把话憋在肚子里,可能是要攒个大招一起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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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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