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国库送给你,你倒是让我得道成仙试试?”
远走的云润生遥遥一笑:“首先,你得有个国库。”
好张狂好放肆的臭道士!
月下的少年气得差点把夜明珠咬了。
少年迈步追在后面:“道长,那白衣女子真不是女鬼?”
“是女妖,本体不知。鬼魂的气息y-in冷,想来见了便知。”
黄粱满心好奇:“她会驭水,道长会驭火,会不会正好克制你?”
“怕我打不过她?”云润生挑眉。
黄粱老实点头。
云润生气结,在他光头上一指弹:“我若斗不过她,咱两就只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谁也逃不过。”
黄粱揉着发红的脑袋,心里一松:“她来示弱讨好,想必是真的怕了道长。那我去睡了。”
“嗯。”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黄粱这一夜睡得特别香沉。后半夜被尿憋醒,屋子里没有半个仆从,他只好自己爬起来解决。洗过手,本该继续睡,少年鬼使神差地走向房门,想瞧瞧隔壁的道长是在睡觉还是在修炼。
少年轻轻打开门,大片的月光从门缝扑面而入,屋外的夜色亮如白昼,一门之外,云润生盘腿守护的背影显得尤为挺拔。
……
少年光|裸的双脚猛窜起一丝凉意,直达心口,澎湃欲出。
晨光熹微,海边码头,许家船员们在船上忙碌穿梭。
云润生推着堆满盆栽树苗果苗的板车来到码头,身后跟着悠闲自在的锦衣少年。
“师父!黄、黄公子,你们可吃了早膳?我这熬了粥、炒饭和猪肝菜汤……”虎子拘谨的扫过黄粱。
云润生点头接过汤:“你去忙,我们自己盛饭吃。猪肝汤味道不错,有进步。”
虎子顿时傻呵呵挠头:“都是师父教的好。”
黄粱若有所思的托腮。
待虎子离开,黄粱憋不住道:“道长,我想拜师。”
云润生好笑:“我记得这话题已经说清楚了。”
黄粱扫过不远处洗碗的虎子:“可你收了虎子。”
云润生喉咙一哽,差点儿呛到:“我传授他厨艺,灶房功夫。”
“那你再收一个二徒弟。”
云润生瞪大眼:“学做饭?”
黄粱脸发红:“可行?”
云润生端起空碗起身,掉头就走。
被无声鄙视的黄粱翻眼望天。
饭毕,黄粱找到在小平台上栽花种树的云润生,忙不迭过去帮忙倒土,“道长,王家的货物可有查清?”
“我先前帮着逮住几个小偷,查到幕后是海盗所为。夷州岛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海盗势力盘根错节,抓人不难,想夺回王家丢失的货物不易。”
“就怕王家的事没完,一夜之间满船货物凭空丢失,简直不像人干的事。”黄粱怀疑和妖怪有关。
云润生冷笑:“与我等无关。丢了货物的王少爷心情不好,每天在外喝花酒解愁。你想调查任何线索,得去花楼找他了解。”
黄粱一愣,啧啧摇头:“我要是他,当务之急便是借钱也要弄一批海货带回去,尽量减少损失。运气好还能赚一笔。白白丢失一船货,这位少爷回去后吃不完兜着走。”
“不说王家,返航时咱们可要当心。沿海诸国海上势力一言难尽,我庆国水师雄霸数年,如今已陷入颓势,水师看似壮大,沿海民众富足,亦有隐患毒瘤难除。”
云润生对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并无多大兴致。反而好奇问他:“你随我们一起返程?”
“当然。”黄粱怔然抬头,慢慢将手里的木盆放下。
云润生迟疑:“你若是没有归路,留在海外亦是不错的选择。凭你的本事会活得悠闲自在,回去庆国反而前途未知。”
“道长是想把我孤身一人扔在夷州岛?”黄粱脸色变了。
“只是一个建议。或者风声过去后,你再回庆国。”云润生委婉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庆国领域内你可得自由?不如留在海外。我每年跟着三少跑船,日后还能看望你。虽然你年纪小,不过咱两好歹朝夕相处一路,作为朋友,我自认为这个建议还行。”
“够了!”一掌击飞手边花盆,黄粱埋着头猛而转身,“我的去留不需道长费心!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