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又哭又笑。
“大少爷……”蝶茵带着哭腔的声音柔美至极,她痴痴看着苏醒的男子,想要靠近却又畏缩不前。
云锦荣浑身一颤,看向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妖女,休要伤害我爹和六弟……”
“呜呜呜大少爷……”蝶茵潸然泪下,伤心至极。
“大哥,蝶茵是怎么回事?大哥别担心,有云道长在,这里没人敢做坏事。”
云润生再次上前,冲云锦荣礼貌地点点头,掏出两粒回春丸递给云锦荣:“吃下去能补补气血。你现在虽然醒来,但气血亏空,需得慢慢补。”
“你……”云锦荣震惊的看着云润生和云六,两个一模一样的脸,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云润生照样对云锦荣有些好奇,本以为就是个很会读书的学霸,没想到一醒来就毫无障碍地看见了灵魂体的云家父子。不知道是血脉相连还是别的特质。
云六轻咳:“大哥,这位是云道长,是极为了得的世外高人。是他挽救了我们整个云家,也是他带我们找到大哥你。”他一路与云润生朝夕相处,可谓是走得最近的人。不夸张的说,咳咳咳,他比那位少年天子还要亲近云道长。最初时他会害怕,会忐忑不安,甚至有意的降低存在感,就怕引起云润生的注意。然而到了今时今日,云润生为云家做的他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云道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家彻底的败落,看着姨娘和孩子们受苦受难,根本无法给予任何帮助。更别说离开家乡寻找大哥。
云老爷亦是微笑:“锦荣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回头慢慢与你说。你和蝶茵怎么回事,既然活着,为何不想法子告知家中?”
一提起蝶茵,云锦荣便难受地闭了闭眼。
“大少爷,呜呜呜……”蝶茵伤心痛哭,却不敢上前。
云润生直接道:“走吧。我带云大哥回城,方便让太医给他调理身体。”说着,云润生便直接要扶起云锦荣。
“不要!”蝶茵大急,一股妖气便汹涌地缠向云润生。
云润生神色一冷,抬手便轻而易举反打回去,蝶茵轰然摔出老远,他不看蝶茵,只问云锦荣:“要不要杀她,你说了算。”
“呜呜大少爷……”蝶茵神色凄苦,幽怨地看着云锦荣。她完全不是这道士的对手,是生是死全凭云锦荣一句话。
云锦荣疲惫地呼口气,摇摇头:“是她救了我x_i,ng命,罢了。我们走吧,蝶茵,人妖殊途,你对我的执念……我承受不起。以后,莫要作恶,好自为之。”
“大少爷不要!大少爷你带我走!我永远跟着你,蝶茵只想跟着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强迫你,更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就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只要你别赶我走。”蝶茵大哭,瞧着倒是当真痴情。
云锦荣头疼,深深皱眉:“我不需要,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做的那些,叫我如何还敢信任你?如今我家人找到我,说明我们缘分已尽,我该回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要啊大少爷,求求你让我跟着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做坏事呜呜……”蝶茵哭成泪人,要不是碍于云润生在,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云锦荣不再多说,摇摇头叹息:“爹,我们走吧。”
“走走走。”云老爷迫不及待,他哪看不出来那蝶茵有问题,妖倒是没什么,他们见的妖多了去。但若是害自己人,那就留不得了。
云润生带着云锦荣,一步步越过绝望哭泣的蝶茵,很快走出了石洞。
一出去的瞬间,刺目的阳光照s,he下来,两年没见过阳光的云锦荣哗然泪下,闭上酸痛的眼眸,云锦荣浑身轻轻颤栗,久违的活人的滋味,真是好。
“大少爷!大少爷……”洞窟里,蝶茵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回荡。
云锦荣蹙着眉,毫不留念地选择了离开。云润生对别人的事不好奇,更不会追问。
有云润生带着,云锦荣很快回到了洛水城中。云润生直接把人带去了黄粱居住的宅院,那儿随行的太医最近亦是在城中为百姓们义诊。
安排了宫人照顾云锦荣,云润生便独自回了黄粱的房间,他在书桌前站定,闭上眼静心凝神,提笔,一气呵成地在黄纸上飞龙走凤。
收笔,一张崭新的驱煞符新鲜出炉,云润生吸口气,看了看符箓,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通过了考试后,君先生终于亲手教导了他全新的符箓,一共有五种,分别是‘驱煞福’‘厄运符’‘敛吸符’‘开眼符’‘遁形符’。每一种符箓的画法都比他会的那些难度大很多。
云润生对符箓学起来十分投入,平时有空便画符积累,随身携带的符箓多了便是最便捷的武器,自己可用,旁人也可用,简直是居家旅行之必备。他心里琢磨着赶紧将这五种新符箓全权掌握熟练,然后又可以转头教导黄粱。
云润生聚j-i,ng会神沉浸在画符的世界中,不知不觉将五种符箓完全熟练,外头的太阳落下又升起,眨眼过了两天。
屋外头一阵喧哗,随即是整齐的跪拜声,云润生连忙搁笔走出门。
屋外,一身明黄色衣袍的少年灿烂夺目,一头发丝被金色的发圈高高束起,露出少年白皙饱满的额头,愈发衬的少年面如冠玉,j-i,ng致无暇。
“云大哥。”少年看向出门来的青年,顿时展眉一笑,明媚如盛夏的繁花。
“此行可平安?”云润生矜持地问,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