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在他准备与之好好谈谈的时候,在他准备剖开心肺的时候,司徒娇却不想与他谈了呢?
“娇娇难道不想知道圣人为何召为父进宫吗?”此刻的司徒空心里比刚回府时还要让他觉得堵得难受,不由急切地问道。
“若女儿说。女儿并非不想知道,爹爹会相信吗?”司徒娇的目光盯着司徒空,直将司徒空盯得将目光避了开去。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不管爹爹相不相信,女儿要告诉爹爹的只有一句话:重要的不是圣人都与爹爹谈了些什么。重要的是爹爹到底会如何去做?!”
司徒娇丢下这样一话,拎起食盒把惊讶的看着她的司徒空丢在书房,挺直后背走出了书房。
看着司徒娇挺直的后背,司徒空觉得此生实在失败。
御书房圣人的话在耳边回响:“朕一直知道你不擅庶务,却没想到会弄得如此糟糕。朕不管你用何种手段,五日之内必须消除对韩氏母女以及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的不利流言。”
同时在司徒空耳边回响的还有惠妃娘娘的斥责:“大哥既有林淑琴谋害父侯的证据,还有她当初害大嫂早产的人证物证,为何还要隐而不宣?”
“难道在这个时候,你还是情愿牺牲大嫂和娇娇,也要保林氏家族的脸面?”
“到底你有何把柄在林氏的手上,让你只顾得林氏的脸面,而弃安宁侯府于不顾?更还捎带上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
“到底是侯爷分不清主次,还是大家都不懂你的苦处?”
“抑或在你的心里,娇娇的脸面远不如锦儿的脸面重要?或者你希望有那么一天看着大嫂憋屈而终?”
自从惠妃娘娘得知老侯爷是被小林氏谋害,惠妃娘娘恨不得出宫去咬上小林氏几口。
当外面的流言陆续传到宫内,一向淡定从容的惠妃就显得焦躁起来,故而当圣人将司徒空召进宫里,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让锦绣宫的女官陶姑姑守在司徒空出宫的必经之路,将司徒空宣入锦绣宫,厉言相问。
那一句句一言言,直击司徒空的心灵,让他震撼不已。
他不是不知道林淑琴所犯的罪早可以让她死上十次百次,也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林淑琴的罪证,可是要他将林淑琴的罪证摊在明面上,司徒空似乎又做不出来。
到底林淑琴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到底林淑琴也是因为爱而不得才做下种种错事,更何况林淑琴身后的林家还是老夫人的娘家,是他的外家。
可是说他看重林家胜过安宁侯府,司徒空向来是不认同的。
只是被惠妃一顿直言斥责,却让司徒空怀疑起自个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也许正是惠妃的斥责,才终于让司徒空如梦方醒,让他有了更深度反思的机会。
从宫里出来,司徒空就一直在扪心自问,这些年他对韩氏和司徒娇的不作为,是不是一直都只是以孝道为借口?
回想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也许他一直将自个沉在一个误区中。
他自问从来不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握在林家的手上,更没有什么别人不明白的苦处。
所谓的苦处无非就业是在给自个找借口。
惠妃斥责让他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直以来,太过看重对老夫人的孝道,而老夫人又太看重娘家。
于是一直以来,一旦有什么事发生,他首先想到的是老夫人,于是最终的结果就变成将林氏的利益或者脸面凌驾于安宁侯府之上,从而养大了小林氏的心,养肥了小林氏的胆!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以谣止谣
想明白了这一切,接下来就真的如司徒娇所说的那样,就得看司徒空怎么做了。
司徒空在司徒娇离开书房以后,继续将自个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了一整夜。
只是一夜思忖下来,似乎还是没能找到一个既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小林氏的罪证公之于众,又能将所有不利于韩氏和司徒娇的流言快速消失的办法。
因为中间还夹着个名为安宁侯府二公子,实为孽种的司徒安。
事实上要解释小林氏的死不难,只需将她的罪证公开即可,没人会去追究一个有罪妾室的死亡原因。
在司徒空看来,难的是该如何解释司徒安的死因,总不能告诉世人司徒安是小林氏偷人得的种吧。
就算司徒空不在意头戴绿帽,圣人和惠妃也不会答应司徒空这样作贱他自个。
若真将司徒安的身世公诸与众,伤的可不仅仅是司徒空一个人的面子,而是整个安宁侯府的面子,甚至对出身安宁侯府的惠妃也有大碍。
司徒空想得脑壳疼,一夜无眠更让他觉得压根就无法思考,于是只得求救于韩杰志和杨耀辉。
等到司徒空将自个的困惑向两位说明以后,杨耀辉和韩杰志的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