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芊芊朝厅外看了一眼,将声音压低了些,“我跟你三王兄到宫里是闹着玩的,南召早就不在宫里了,现在在别的地方,好着呢。”
闻言,司空澜这才舒展开眉头,然后松气的笑道,“三王兄三王嫂,你们可真吓死我了。”他也没追问司空南召的去处,急着要回去,“南召没事就好,那我这就先回府了。”
裴芊芊好奇的唤住他,“你这就回去了啊?不在这边用晚膳?”
司空澜摸着后脑勺笑道,“紫阳还在府里着急呢,我得回去跟她说清楚,免得她一直担心。三王兄三王嫂,我先回去,过两日再来看你们。”
裴芊芊提醒他,“下次记得把紫阳带过来,别老让她闷在府里。正好我也有了身孕,让她过来坐坐我们也能聊些孩子的事。”
司空澜有些别扭,朝自家兄长看了一眼,“三王嫂,紫阳也想来,可是这不太合规矩……”
对他的话裴芊芊还是理解的,这年代把孕妇窜门当做了忌讳,不是能随便往别人家跑的。可对她来说,这些忌讳根本没啥道理。古人还说生完孩子不能洗澡呢,可在现代,哪个女人有如此邋遢的?医生还要劝产妇注意卫生呢!
她也朝自家男人看去,希望他别跟其他人一样有那些迂腐的观念。
司空冥夜沉了沉脸,似不耐的道,“改日带她来府里坐坐吧,陪你三王嫂说说也好。”
司空澜立马开心的应道,“嗯,我改日就带紫阳过来。”
他知道紫阳这段时日真是憋坏了,她胆子小不敢轻易外出,总担心会伤到孩子。如果带她来南赢王府,她一定会乐坏的。
目送他跑走,裴芊芊朝自家男人笑道,“要说这世上谁最疼老婆,我看当属荣襄王。”
她这话,司空冥夜直接黑了脸,“为夫不疼你?”
裴芊芊撇嘴嗔道,“人家那是疼在心里,你是让我疼在身体上,能一样么?”见他那脸黑得都没发看了,她才呵呵走过去,拉着他往卧房回,“行了,开几句玩笑而已,你还真当小气鬼啊?”
性格不同,对待女人的方式就不同,她只是赞扬司空澜而已,可不代表她就希望自己的男人变成那样。其实她也不羡慕别人,自家这男人是闷骚了些,可这样也好啊,至少他那身‘骚劲’只对她一个人发作。
这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夫妻俩正准备熄灯歇下,有侍卫突然来报——
“启禀王爷,小世子今夜跑出去了。”
夫妻俩赶紧打开门,裴芊芊没见过这个侍卫,可知道他是负责别院看护儿子的人,紧张得直问,“小世子跑哪去了?你们怎么不把他看好呢?派人找过没有?”
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回王妃,属下并不知道小世子何时离开的,更不知道小世子去了何处。属下实在无法,只能回府禀报,希望小世子能在府中。”
裴芊芊立刻让冷凌带人在府里找了起来,可最终结果是儿子并没有回府。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抓着司空冥夜的手紧张得发抖,“爷,你说南召会去哪啊?好端端的他往哪里跑?他会不会又跑到宫里闹事去了?要真是这样,那你赶紧派人去把他弄回来!”
司空冥夜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对她低声道,“他应该不会去宫中。”
裴芊芊揪心的看着他,“那要是他去了呢?”
司空冥夜反手将她紧张的双手握住,“南召没那么傻。”语毕,他朝地上的侍卫沉声道,“回去守着,切莫张扬。本王相信小世子不会乱跑。”
侍卫立刻应声,“是,王爷。”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裴芊芊直跺脚,“那兔崽子半夜三更不睡觉,是想干嘛?”凭儿子现在的本事,普通的侍卫根本拿他没撤!那兔崽子仗着有些本事了,就以为可以胡来了?!
司空冥夜不但不急,反而把房门关上,带着她回屋里,“你且安心,他身边有暗卫,不会出事的。暗卫没回来报信,说明他并无危险。”
裴芊芊皱着眉,尽管他的话让她安了些心,可一想到儿子任性的瞎跑,她就恨不得把人抓回来揍一顿,“这兔崽子真是越发胆大无畏了,等找着他我非给他一顿狠揍不可!”
司空冥夜停下脚,将她搂到身前,低声安慰道,“他是胆气过人,可做事也极有分寸,你我都应该信他。”
裴芊芊无法反驳,只能对他发牢骚,“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太小了,搁别人家,他这年纪还没断奶呢。”
这一晚,她几乎没怎么闭眼,一是儿子跑不见了她担忧,而是肚子里这个又闹腾她,一晚上害喜的反应反反复复,等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着,整个人几乎都快虚脱了。
她这样,司空冥夜又如何能睡得好?看着自己女人就差没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摸样,他一整晚都跟刀绞着心窝似的。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她还是难受,就一口水都能让她孕吐不止。
看着怀中总算安睡过去的女人,他幽深的眸中全是心疼。手掌抚着她小腹上,盯着她小腹都瞪了好几眼。难道这是个不省心的?
而就在他刚闭上眼准备陪她入睡时,门外又传来冷凌的声音,“启禀王爷,左文筝左公子在大门外求见。”
司空冥夜倏然睁眼,眸底闪出一丝讶色,不是还有半月才到么?
“请他请来,告诉他,本王稍后就到。”
“是。”
司空冥夜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