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你到底是谁（11）
董心妍下了车，三两步跑上前，走近了，她看到程子扬清俊的脸庞冻得通红，浑身似乎都冒着一层寒意，心口猛地冒起极致的酸涩，她看着他，开口的声音都不觉带了些许哭腔，“你傻呀，这么冷，你怎么一直在这儿站着，我不是让你先回家么。”
程子扬缓慢地扬起笑容，因为冷，音线都有些不稳，“我没事，只是很担心你。”
眼泪唰得一下溢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董心妍垂下眼，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程子扬抬起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可是抬到一半，又停住，他的手太冰冷了，不想冷着她。“心心，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吧。”
说着，他的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肩，揽着她，朝着公寓走去。
进了公寓，暖气扑面而来，董心妍忙让程子扬在沙发上坐下，她快步地走入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转而走了回来。
回到大厅的时候，见程子扬坐在那儿，看着她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有些出神。
糟糕！
董心妍这才想起，她今天拿着行李回公寓，把行李箱随意一放就出门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董心妍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水杯，漆黑的眸子微微紧缩。
虽说一个行李箱代表不了什么，但她终归心虚，只是如果开口解释的话，感觉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她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
“子扬，喝杯水吧。”她从后走了上来，将水杯递给程子扬。
程子扬回神，视线从那行李箱上转到了她的脸上，微微笑了笑，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
董心妍在他身旁坐下，看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的变故，还是因为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也有些凝滞。
董心妍没有想到，她和子扬，竟也会有相对无语的一刻，她其实心底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可是，她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这几个月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能和他说。
程子扬一口一口喝完那杯水后，薄唇轻启，打破了沉默，“心心，这几个月，你过得好吗？”
程子扬没有第一时间问刚才的事情，董心妍悬着的心，还是稍稍地落下一些，她弯了弯唇，柔声应道：“嗯，我，挺好的，你呢？”
程子扬看着他，黑眸里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他缓慢地摇头，说：“不好。”
“因为我不能在你身边，因为我让你担心了，所以我过得不好，很不好！”
“子扬……。”
程子扬忽地伸出手，一把将董心妍拥住，紧紧地抱着，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心心，对不起。”
董心妍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这三个月来，她所承受的屈-辱，委屈，难过，伤心，好像都随着这三个字，烟消云散了。
第312章 你到底是谁（12）
她的手缓慢抬起，然后同样紧紧地回抱住他。
她的委屈，不需要诉说，他什么都懂，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拥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但不似刚才那般压抑，反而是久别重逢的温馨，彼此都恨不得紧紧抱住对方，地老天荒都不要松手。
然而，董心妍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岁月静好。
董心妍要推开程子扬，他却有些不愿松开，她轻笑一声，然后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拿过包包找她的手机。
她找手机的时候，微微垂着脑袋，鬓边的一缕发掉了下来，程子扬伸手，手指勾着那缕发，想要帮她挽到耳后。
可拨开那缕发后，他的手指，猛地顿了顿，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白皙的侧脖颈处，有一块红色的痕迹，颜色还有些鲜，像是不久前才印上去的。
而这个痕迹……看着……很像吻-痕。
董心妍专门找着手机，并没有察觉程子扬的异样，待找到手机后，拿出一看，是程母的来电。
她忙将手机推向程子扬，“子扬，阿姨的电话，肯定是心急找你，你接吧。”
程子扬并没有伸手接，黑眸怔怔地看着她，眸底光芒涌动，震惊，心痛，不可置信，齐齐浮现。
“子扬？怎么了？”董心妍看程子扬脸色不对，疑惑地蹙了蹙眉，“怎么，这么看着我？”
程子扬猛地垂下了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双手用力地攥了攥，硬是勾起唇角，淡淡嗯了声，然后从董心妍手中，接过电话，“喂，妈。”
程母打电话来，是催促程子扬回家的，他挂了电话后，略有些抱歉地说，“心心，我要先走了。”
董心妍点头，“嗯，你快回去吧，帮我问候一下阿姨。”
程子扬的手紧握了握手机，黑眸不自觉地又扫向了董心妍的侧脖颈处，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暗光，他看着她清秀的脸庞，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还微微泛着红，也有些肿，他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董心妍将程子扬送至门口，他就不让她继续送了，只柔声嘱咐着，“眼睛自己冰敷一下，今晚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路上小心。”
程子扬笑了笑，又说：“明天我给你买你池记的豆浆油条。”
董心妍正要笑着应了，可耳边忽地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