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放对此保持沉默,只优雅地轻啜着。
刘清睿又往前倾身,靠近沐云放低语道:“刚才很紧张她么?……真不敢想,在男女之情上如此薄凉的人,竟然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沐云放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以王爷来看,我的女人有了危险,我袖手旁观才是正常,前去救助反而不正常了?”
“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刘清睿忙摆手否定,然后嘻嘻一笑,“本王只是奇怪,你刚才的表现太过紧张,都不像你的性子了呢……”
“我是什么性子?王爷说说看……”沐云放别过头去,继续轻啜着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刘志锐一指马厩方向,呵呵一笑:“你不就是那莲花马么?--骨骼清奇,世间少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样子,其实内心并非如此。若是谁荣幸地进了你的心,那就应该是占领了你整个身心,你要么毫不动心,要么沦陷所有。我如今想问问,你对萧玉朵,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该不会是身心投降,完全沦陷吧?”
“不至于吧?我何时会这样的没有自己?……”沐云放声音依然清冷,但看向萧玉朵的目光却温柔了许多,跟着,在刘清睿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
刘清睿往后靠了靠,喃喃自语道:“这男女之事真是难说呢,我只等着看呢,看看玉面罗刹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沐云放懒得和他多说什么,看看天色,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日我不会过来,你对我的世子妃好一些,不要欺负她。”
刘清睿一听,哼了一声,懒懒起身白了沐云放一眼:“我何时欺负她了?……”
“但愿如此,王爷,借助世子妃,我们见面也算正常,不过为了遮人耳目,我还是会少来--对外,我们的关系越疏远越好。”
“本王知晓,目前我们就是这个状态--你的世子妃,本王会好好招待的,这么有意思的人,本王也很喜欢……”
沐云放有些无语,转身出了暖房,来到马厩之外,看萧玉朵继续驯马。
“你能喂它了?”沐云放很惊奇,一会儿没有注意,萧玉朵竟然靠近莲花马,并且对方不再威胁她了。
萧玉朵很得意地回头朝沐云放笑笑:“我有武器啊,它再高傲也不能不吃东西吧?……”
莲花马似乎感觉到了萧玉朵很得意,仰起头喷了她一脸唾沫,然后继续低头吃草料。
萧玉朵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手心握成拳头。
“等等,莫激动,玉朵,”沐云放看萧玉朵准备出手,立刻阻止住她的冲动,劝道,“要温柔一些……”
“温柔个头,它可是会欺负我的。”萧玉朵说着,看见莲花大马眼又转动了,立刻骂道,“怎的,不知好呆的家伙,白疼你了,还喷我一脸,恶心……”
嘴里骂着,可手还是不住往莲花食槽里加草料。
莲花咴咴了几声,低头吃草去了。
沐云放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隐隐的笑意。
看萧玉朵弄的差不多了,便叫她锁好马厩的门,与刘清睿告辞后,带着萧玉朵出了别院。
“这庙会也逛不成了,如今还想去哪里?”沐云放看着萧玉朵,有些灰头土脸,有些不忍心,想着带她去哪里散散心。
萧玉朵白了他一眼,闻了闻自己衣衫,道:“就这我还敢去哪里?自然是回家沐浴除臭了--我都成马夫了,伺候,早知道我绝对不会打这个赌,”说到这里,萧玉朵眼神一亮,忙很狗腿地看着沐云放,道,“我能不能现在就认输?反正芙蓉现在也住进了你的府邸,我输赢只怕都一样,这马夫就不做了,好不好?”
沐云放俊脸一沉,转身上了马车。
萧玉朵看对方那样子,不由撇撇嘴--故作姿态!
她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坐在沐云放对面,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好,有意无意道:“爷也不必绷着脸,你对芙蓉也是有意吧?……”
“萧玉朵,没有眼见为实,就不要轻易下结论,”沐云放不等萧玉朵继续往下说变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目光并没有去看萧玉朵,只是安静的望着车窗外,片刻后,才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书房那几幅画像吧?其中一个便是芙蓉的父亲。那一年,他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她母亲接受不了,便上吊自杀了。芙蓉是常将军的独女,父母死后便寄养在叔父家。之前娇生惯养,父母的掌上明珠,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你也可以想象她的苦楚。我们从小就认识,也时常玩在一处,只是那场变故改变了很多人……”
萧玉朵沉默了,芙蓉一副清高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背景,不是故意,而是性子使然--其实也确实令人同情。
“我对她只有兄长之义,不可能有男女之情,不过芙蓉的身份你莫要对别人说,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沐云放感觉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了,再看萧玉朵神色变得正常不再阴阳怪气,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今晚回沐府吧,好好沐浴休息,我叫人给你准备梅花浴,去去秽气。还有京城的几家点心铺子,我也预定了糕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玉朵马上点头表示答应。
继而,两人无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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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萧玉朵听取沐云放的意见,换了最普通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