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靠近郑云清问道:“那边可准备好了?”
“你放心,今夜他们敢出城,定叫他后悔一辈子。”郑云清语气笃定,中满了看戏的神色。
好吧,萧玉朵承认经过几次与郑云清共事,她大觉对方是有一种神奇的特质,让人很容易相信他,感觉他就是有那种举重若轻的本事,可以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其实沐云放也是这样,不过两人的风格不一样,沐云放沉默寡言,自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气度,而郑云清温和安静,让人感觉很放心。
“我说,小图真的不能会大理么?……”安静中萧玉朵忽然问起了这句话。
郑云清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觉得小图现在生活的很充实,也快乐,基本没有危险。若是回去,杀机四起,他偏什么也不清楚,连个好赖人都分不清,不等于砧板上的一块肉么?--他的失忆应该不是受伤,更多的是被下毒,幕后的人应该是以让他失忆来换取了他的命吧?……”
之所以让他失忆是因为想留他一条命?
萧玉朵闻言不由一顿,小图竟然面临着这样危险的境地?她迎上郑云清的视线,追问道:“我只问一句,什么原因?”
郑云清犹豫了一下,回道:“祸起萧墙。”
萧玉朵一听这四个字,明白了是小图的家族内部发生了内讧。
“我再问一句,他的父母可都活着?”
“父亲去世,母亲活着--你不要告诉小图,他若知道,一定会回去的,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知道么?”
郑云清的语气里充满了提醒的意味。
萧玉朵点点头:“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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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微微的凉意隐隐袭来。
萧玉朵有些困意,她担心自己从树上掉下去,双手抱住树干,将头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眸。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腰间有什么东西轻轻覆了上来,很温柔。
她的身子一紧,立刻睁开眼眸。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动作,郑云清的声音便轻轻传进了耳朵。
“莫多心,我是担心你睡着掉下去--手抱着树干只怕也不管用……”
萧玉朵忙坐直身子,解释道:“我没有睡,就是脖子困了而已。”
看她大眼睛又忽闪着,郑云清笑笑,将手拿开,视线又转到知府的门外,随即低声道:“你为何不问问我,知府四个门,怎么会偏偏守在这里?”
“这里离西门最近,也安静。东门虽然也是知府的人,但马车会经过我们的驿馆--这种简单的问题不要问我,你不知道我很聪明么?”萧玉朵翻了翻眼睛,有些嫌弃地白了对方一眼。
郑云清眼眸隐在暗处,仔细端详着萧玉朵天人般的玉颜,轻声道:“你跟了平阳王,不觉得幸苦么?征南征北,遭遇危险不说,还要忍受天之娇女的挑衅--只怕不久将来,太子即位,他就要尚公主了吧?皇家之女不可能做侧妃,也不大可能做平妃,只会做正妃,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如今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现在距离那个时候有时间,中间还有变数,不到最后我不会轻易认输。”萧玉朵说到此处顿了顿,语气不由温柔起来,继续道,“何况我们现在有了果儿,不能说分开就分开。王爷说的好,风雨再大,总会过去的……”
“可能这风雨来自皇家,若是娇兰嫁了进来,即使刘清浩将来被赶下台,刘青睿上了台,他也不会叫平阳王休弃娇兰--这个结果你考虑过么?”郑云清看萧玉朵充满希望,忍不住将她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结果点破,同时观察着她的反应。
萧玉朵沉默了片刻,忽然迎上郑云清的视线没好气的骂道:“你是不是专门治疗各种开心啊?非要让别人心情郁闷不高兴了,你就痛快了?我看你有心理问题!”
郑云清表示自己很无辜,低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虑到这个结果,别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你受不了……”
“行了,我萧玉朵没那么脆弱,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带着果儿回信阳过日子。”萧玉朵说完,别过头不理会郑云清。
这厮,专挑别人不高兴的说,懒得理他。
郑云清迟疑、犹豫了片刻,缓缓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愿不愿意来大理?”
“不去。”萧玉朵心里一动,嘴上却毫不犹豫拒绝了。
“你没有去过吧?大理非常美丽,四季都很温暖,鲜花四季不败,溪水处处环绕,还有,你去了可以看见大海--大海你没有见过吧?一片深蓝……”
“行,我是土豹子,什么也没有见过,你是城里人,你见多识广,连大海都见过!”
萧玉朵头也不回,紧紧贴在树干上欣赏夜景。
忽然,扑棱棱几下,一个不明物体从树外飞进来,不小心就落在了距离萧玉朵不足一米的地方。
“咯咯咯--”
还没有容萧玉朵反应,几声让人心惊肉跳的笑声就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