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睿望进萧玉朵的眼底,那里有自强,有倔强,还有明显的对他的冷淡。
“其实,本王没有看不惯你,”刘清睿挠挠后脑勺,干咳一声,放低声音又道,“你就住在这里好了,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逗逗自己?!萧玉朵柳眉一竖,冷笑道:“逗逗我?王爷当我是什么?宠物狗,还是宠物猫?你怎么不去逗逗梅水烟,怎么不去逗逗七公主?我哪里长得好欺负了?你倒是说说看!”
苏天寒看着萧玉朵的语气有些高了,有些担心她得罪了刘清睿,便从院里跑过来拉了她一把,同时对刘清睿笑道:“王爷如此体恤宁国夫人,在下看的清楚,只是院里实在凌乱不堪,有碍王爷进出……”
刘清睿有些尴尬,却不肯放下王爷的架子,便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了,那就改日再来打扰好了。”
萧玉朵半眼不看他,径直拿起一个包袱进了门。
刘清睿看着萧玉朵当真不理自己了,朝苏天寒低声抱怨道:“她哪里是猫狗,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好在本王心胸宽广,不与她一般计较。”
说完,摇着扇子径直上了马车,潇洒离去。
苏天寒看刘清睿尽管被萧玉朵拒之门外,可心情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心里暗暗思忖萧玉朵曾称呼对方为神经病,难不成这样的表现就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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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将东西搬进去,春燕和夏槐已经从不远处的酒楼买了两桌席面,众人用过后,天色已晚,苏天寒请萧玉朵和薛五娘前去他的府邸休息。
萧玉朵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天寒的府邸和自己的院落仅仅隔了不过二三百米的距离,又好气又好笑,直骂苏天寒腹黑。
“我不过是怕你多心而已,所以才忍着没有告诉,好在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不用忍着了--有秘密的人真的很不舒服呢……”
他的一句话又招来萧玉朵若干句回击。
薛五娘看苏天寒尽管被萧玉朵说的没有多少还击之力,却依然一脸温和,荡着甜蜜的浅笑,她眼底忽然滑过一抹了然。
不过,她只笑着,没有多说一句。
当晚,萧玉朵和薛五娘歇在苏府的客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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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萧玉朵和薛五娘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便出了苏府,打算回自己院落整理一会儿,再出去买东西。
没有想到一出府,便看见自家院落门前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
“王爷?他何时来的?”薛五娘愣了一下,马上看向萧玉朵。
萧玉朵自然也看见了沐云放坐在那里,马儿拴在一边,本尊神色平静,似乎在神游。
知道萧玉朵等走的很近了,沐云放才回神过来,一别头看见萧玉朵,第一句就问:“你们何时出去的?”
萧玉朵只看着他似乎一路风尘,没有及时回话。
薛五娘见状,忙回道:“这里基本什么也没有,所以王妃与民女都在苏公子府邸歇息了一夜。”
“苏公子的府邸?”沐云放一愣,他明显没有想到苏天寒在信阳有府邸。
薛五娘指指不远处那座比较高大的府门道:“就是那里,苏公子的府邸离这里很近。大家以后倒可以常来往……”
沐云放眉心皱了皱,看向萧玉朵道:“早膳之后,我陪你去购置一些。”
“不用麻烦你了,一会儿我和五娘回去买的--你还在休沐?若是没有就早点回去吧,不然军队无首也不好……”萧玉朵没有接沐云放的话,一边下着逐客令,一面上去叩门叫人。
春燕跑出来开门,一看沐云放也来了,忙将门全开,请对方进去。
沐云放敛着神色,没有说话,只沉默地进了院子。当他看着院落狭小,正屋,厢房,哪里都是空空如也,脸色阴沉的如同锅底--她就要在这样的院落里生活?为了离开自己,宁愿过这样的生活?!
萧玉朵进了正屋,一面说需要买的东西,五娘在后面用笔简单记着。
“都买鸡翅木的吧,这样的木头很耐用的,堂屋的桌椅要好一些的,等去瞧瞧花梨木的桌椅价钱如何,我住东屋,你住西屋好了……”
薛五娘闻言,眼角扫了在一旁沉默的沐云放,忙拒绝道:“这怎么可以,我和长苏要住就住到后院去--王妃不要劝我,这个我决定了。”
萧玉朵看薛五娘态度坚决,想想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又开始比划着西屋需要什么样的榻,什么样的书案。
“这里还需要一个书架,鹤老若来住,就住正屋,我去住厢房……”
半个时辰后,萧玉朵终于拉了一个单子,看沐云放一直沉默寡言,注视着自己,笑了笑,道:“王爷见笑了,这是我自己的家,躬亲布置也是我的喜好,不过有些仓促--很快就会好的。你还不走么?”
“我去哪里?”沐云放闷闷问了一句,他斜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萧玉朵,欲言又止。
“回你的家啊,这还用说?平阳离信阳一百五里多里,你现在出发,到了平阳也不早了,再晚一些,只怕回去要半夜了。”萧玉朵并不希望沐云放继续留在这里,轻描淡写地下着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