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功亏一篑,就算认下穆陵,他也会怨恨自己这个父亲,生生世世。
穆瑞继续道:“本王按兵不动,才是对自己,对太子,最好的保护。无需飞鸽传书惊动太多人,本王的铁血亲卫,真遇上险事,应该不会那么不堪一击吧。”
——“属下不明白...”陆乘风迷茫摇头。
“你不需要明白太多。”穆瑞意味深长,“你只要记住,亲率最好的铁血亲卫,护送太子回岳阳。本王接下来要说的很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王爷您说。”
穆瑞深吸一口气,“你们走小路,人少脚力也足,回到岳阳先别把太子带去王府,他去哪里你也切勿多问半句。如果...如果本王没有回来...”
——“王爷怎么会回不来?”
“听本王说下去,如果本王...在路上出了意外,照本王和太子约定,他会去王府找我。陆首领,你要切记,切记——太子入贤王府,腰间只会佩一把短剑,剑雕龙纹,镶紫宝,很是好认。如果你没有把握,就去请王妃来看,短剑,记住那把短剑。”
太子相貌贤王府上下人人清楚,贤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强调,像是生怕自己错认一般?陆乘风有些狐疑,但他深知自己主上大略,他说什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记下照做就是。
——“属下铭记于心,绝不会忘。”
穆瑞摩挲着腰间的蟒龙佩,又道:“到那时,你传本王口谕,王府数百门客,皆听入府这位太子的号令,岳阳内外,本王所有亲信臣子,也都为这位太子所用...你听清楚没?”
——这位...太子?难不成还有其他...陆乘风虎躯一颤,齿间有些寒战,“属下听清楚了。”
“路上要和太子殿下说起王爷的吩咐么?”陆乘风多问了句。
穆瑞果决的摇头道,“你们只管把他平安带回岳阳,其余的...不需要多说一句。”
——“属下,遵命。”
从皇陵出来,已经过了午时,穆瑞一身漆黑的貂裘,裹住了老迈的身体,裘领高耸,遮住了他半边脸孔,更衬得那双凹陷的眼睛闪烁着幽亮的精光。
穆陵一身黑色锦衣,天寒地冻,但他年轻的身体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他的心如同燃着一团火。
穆瑞示意亲卫给穆陵送去御寒的斗篷,穆陵伸手推开,“冷风可以让人时刻保持清醒,侄儿并不觉得冷。”
穆瑞低咳了几声,一行人艰难的行走在积雪的荒地上。约莫过了五十里,一条隐蔽的岔路若隐若现,穆瑞指着被枯枝挡住的山路,低哑到:“殿下带着人马,走这里。”
虽然早已经说好,但穆陵还是有些犹豫,他并非不信穆瑞,只是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忧,照理说,穆瑞权倾天下,只手遮天,没有任何可以畏惧,但为什么...穆陵的心犹如此刻的天空,布满不详的阴云。
——“皇叔不和我一起?”穆陵纠结道。
穆瑞宽慰一笑,“本王由官道去皇陵,当然也要走官道回去,不然会惹人生疑,坏了大事。”
见穆瑞的亲卫首领陆乘风带着十名精干的护卫站到自己这边,穆陵唇齿半张,欲言又止。
——“这是陆首领。”穆瑞拉过穆陵,低下声音,“陆乘风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本王已经和他交代如何护送你回岳阳...后头发生什么,他也会指引你如何去做。时候不早,殿下赶紧上路。”
陆乘风瞥向太子腰间,如穆瑞说的那样,太子腰间只有一把不到一尺的短剑,剑鞘雕龙纹,剑柄上镶着一颗紫色的宝石。陆乘风窃窃抬眉,顺着看了上去——穆瑞身旁的太子殿下,黑巾裹面,只露出一双凛冽如寒星的眼睛,但就凭这一双眼睛,陆乘风还是可以他就是太子无疑。
陆乘风百思不解穆瑞口中的“那位太子”,所谓太子,不就是眼前的这人!?
“皇叔?”穆陵心事重重,心口像是压着无法撼动的巨石,“皇叔为我筹谋,为什么我有种感觉,皇叔回程这一路,也许会有阻碍...”
穆瑞笑了声,摇头道:“殿下小看本王,皇土之上,有谁可以动得了本王?殿下宽心,等回去岳阳了结所有,一定要来本王府上,你我痛饮百杯,好好叙一叙叔侄情意。”
穆陵咬唇含首,翻上了汗血马背,手执马鞭,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甩下,他饱含不舍之情,却又说不清这是如何涌出的情感——眼前的皇叔看着自己长大,这份情意,怎么在这一刻如此强烈...
“好汗血。”穆瑞抚摸着汗血身上的疤痕,“本王没有挑错你,护好殿下,知道吗?”穆瑞扯下护卫的马鞭,狠抽汗血,“走了!”
汗血扬蹄嘶鸣,箭一般冲进岔路,身后数十人的马队也紧紧追随,陆乘风回首对主上抱了抱拳,也跟着踏雪而去。
第158章 风云变
他饱含不舍之情,却又说不清这是如何涌出的情感——眼前的皇叔看着自己长大,这份情意,怎么在这一刻如此强烈...
“好汗血。”穆瑞抚摸着汗血身上的疤痕,“本王没有挑错你,护好殿下,知道吗?”穆瑞扯下护卫的马鞭,狠抽汗血,“走了!”
汗血扬蹄嘶鸣,箭一般冲进岔路,身后数十人的马队也紧紧追随,陆乘风回首对主上抱了抱拳,也跟着踏雪而去。
岳阳,皇宫
太医院里,今天也没有几个人轮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