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发出嘶声力竭的尖叫。
“娘娘,怎么了?”半斤破门而入,顿时愣在了当场。
此时,安笙倒在血泊之中,身上还紧紧的缠着染血的白绫,天地间似乎只留有两种颜色,纯净的白和刺目的红,鬼魅、骇人!
“贤妃娘娘出事了,快去禀报王爷,不不,快去请顾先生。”另一侍女惊慌失措的道。
几个侍女手忙脚乱的将安笙挪到床榻上,身上手上也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迹。
半斤极度抑制着自己的手不要颤抖,极度的抑制着眼里的泪水,纸条上并没有写什么,可她不明白,安笙为何要这么做?
君宁赶来之时,只见屋内乱作了一团。
他愤怒的吼道:“你们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们吓得不轻,统统跪倒在地,为首的颤声回道:“回王爷,奴婢们不知,奴婢们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娘娘身上都是血……啊……”
她话未说完,便被君宁一脚踢了出去。身体撞在僵硬的墙壁上,口吐鲜血。
君宁低吼:“本王让你们伺候贤妃,你们竟敢告诉本王,你们毫不知情,若贤妃有三长两短,本王将你们统统杀了。”
屋内众侍女哭嚷着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君宁的暴虐,她们是见识过的,杀人更是不眨眼。
顾大夫提着药箱而来,为安笙诊脉之后,皱眉摇头,叹息道:“娘娘小产了。”
“什么?”君宁大惊,问道:“顾先生,可还有补救?”
顾大夫摇头,顺势起身提起药箱:“胎儿已经流出体外,老夫无力回天。”
君宁一阵头疼,低吼了声:“都给本王滚出去。”
屋内侍女连滚带爬,在最快的时间内统统消失。
安笙吃力的从床榻上爬起,她瘫软的靠在床壁,看着君宁,讽刺的上扬唇角,笑声清寒。
君宁三两步来到床榻边,一把掐住她咽喉,冷声道:“安若离,你真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安笙冷哼:“一个会让天下大乱的孩子,根本没有资格出生。”
咽喉被有力的手掌卡住,她脸色惨白,险些窒息。却依然在笑,笑的讽刺,笑的苍凉:“王爷或许还不知道吧,皇上他根本不知道我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现在,孩子也没有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皇上!”
君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将孩子弄掉,竟是要用最惨烈的方式告诉他,她不会受他威胁,更不会让他威胁君修冥。
“安若离,你这个疯子!”他一把推开她,狠狠的看着她,而后忽然放声大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疯子了,安笙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他继而开口:“安若离,即便你腹中没有了君修冥的小孽种,本王依旧可以用你来威胁他。
本王看弄不清状况的是你吧,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你身中剧毒之时,君修冥曾招本王入宫,他愿以任何条件来交换本王手中的解药。
任何条件,你难道不懂吗?包括这北盛皇朝的天下和他的命,你说,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安笙震惊的看着他,眼中闪动着璀璨的泪光:“你说什么?”
短暂的震惊后,她唇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温暖而释然。他是在乎她的,这样,她也不算死不瞑目了。
君宁恢复了一贯的邪冷,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哼道:“贤妃对皇上情深意重,不如就到监牢中去证明你的忠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