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三娘子很诧异,随即便走了过去,洗干净手以后便将陆承廷洗净的长发悉数编了起来。
“诶……”陆承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透过氤氲的水雾之气直勾勾的看着三娘子道,“中午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睡觉那么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偏还穿的这么的少,几天不在一起了,夫人这撩拨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
这厮脸上透着哀怨,可张口却是满嘴的混账话。惹得三娘子当即就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扯着陆承廷的长发就正色道,“二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竟还有心情和我说这些荤段子!”
陆承廷“嘶”了一声,随即便乖乖的又将头往浴桶边沿处靠了靠,这才沉了声音道,“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日子,所以把你叫回来,免得你还什么情况都没了解,就先被人给拆骨剁碎咯。”
“什么意思?”三娘子编辫子的手顿了顿。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你当长房和四房今儿真的只是一门心思来奔丧的?”陆承廷淡淡的问了一句。
三娘子一愣。耳边立刻回荡起她刚进门的时候裴湘月带她逛园时说的话——“公爹在族中行三,承袭侯位,独院住开,可是陆家一族四门是不曾分家的。”
“我知道他们是一心二用,可既人家把场面做齐了,大嫂也在那儿客道相迎,我们二房哪里能这样躲着不见人的?”三娘子想了想,便开了口。
这下,轮到陆承廷诧异了,“你知道?”
三娘子笑道,“我刚过门的时候大嫂就告诉过我,公爹是承袭侯位的,而大伯父和四伯父却不曾走上仕途,陆家没有分家,所以长房和四房肯定是仰仗着侯府而过的。不管是做营生也好,打理庄子也罢,如今这样的年头,家中若无人为官,银子就很难赚到手,而一旦有人为官了,这当中的官商之利就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