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在温绍庭家,看见陈眠在厨房忙碌的那一幕,心底的寂寞更浓了。

周旭尧忽然溢出了一声低低的自嘲笑声,自言自语地嘲弄了一句,“真是喝多了。”

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还幻想着他和秦桑也能有那么一天。

从沙发上起身,扶着楼梯的扶手上楼。走到主卧室的门口前,抬手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脚步却顿住了。

卧室里已经是一片黑暗,安静无声。

靠在门边上,他的视线往房间中央的大床上看去,明明只有黑漆漆的一团,什么都瞧不清楚,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看秦桑安详睡着床上的模样。

秦桑躺在床上,紧张得双手死死揪住了床单,几乎要将它抠出一个洞来,脑子乱成一团麻,一直在想着如果他进来了该怎么办。

然而等了又等,最终只听见咔嚓的一声,房间门关上了,脚步声凌乱地渐渐远去。

秦桑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心口好像炸空了快,有点凉。

保姆煮好醒酒茶出来,客厅里已经找不到了周旭尧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端上了楼,轻轻敲门,“先生,太太。”

房间里的灯亮起,房门被拉开,秦桑穿着单薄的睡裙,赤脚站在门口处,“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呃……太太,先生没有回房吗?”保姆微懊恼,“抱歉,把你吵醒了。”

秦桑扫了一眼她的杯子,淡声道,“他应该在书房或者是隔壁房间,你去看看吧。”

保姆犹豫了一秒,小心谨慎地开口问秦桑,“太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秦桑摇头,闷声道,“不了,他大概也不想看到我,我先休息了。”

语罢,她直接把门关上了。

保姆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无声地叹息,这对夫妻真的是……

周旭尧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倒在了隔壁的客房沙发上睡着了,保姆见他面容疲倦,也不忍心把他叫醒,所以拿过一床被子替他盖上以后,熄了灯就退了出去。

……

次日清晨六点,晨曦微露。

秦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她翻过身,一边抬手揉着眼睛一边坐了起来,刚睡醒的声音沙沙地,蕴着几分娇软,“怎么这么早?”

周旭尧完全没料到他这么轻的动作都会把她给闹醒了,脚步顿在了离床边半米开的距离上,僵直着身体看着床上的人。

女人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真丝料子的吊带睡裙,其中一边的肩带从她的肩膀上滑落,精致细长的锁骨下隐约的起伏毫无预警地闯入眼帘,性感妩媚到极致。

周旭尧盯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很有颜色。

秦桑掀开被子,“周旭尧,扶我一下,我要上洗手间。”

秦桑的睡相不算很好,另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经常会睡糊涂了,有点类似于梦游的状态,醒过来了以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早已经习惯了周旭尧的照顾。所以此时她也是习惯使然,完全没有意识。

周旭尧十分确定,她这时候根本就没醒,否则怎么可能会如此娇态可掬地跟自己撒娇?

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过去,俯身弯腰把她抱起来进了洗手间,等她好了,又把她抱出来,秦桑刚沾上温暖柔软的床褥,搂着被子果断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过去。

周旭尧站在床边沿上,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个罪魁祸首,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

等秦桑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周旭尧早就已经离开了别墅,对之前的事情毫无印象。

她在浴室的衣篓里,看见有他换洗下来的衣服,才得知他有进来过房间。

这样的装填,一连好几天都持续着,周旭尧每天都是深夜才会回来,夜里他睡在隔壁,早上的时候他会回到主卧洗澡换洗衣服。

若不是每天清晨都能看见那些脏衣服,甚至不会发现他有回来过。

秦桑也试图在清晨的时候能早点醒来,然而周旭尧出门的太早了,她夜里又很晚才睡,所以一直都没有成功。

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秦桑都没有见过周旭尧一面。

两人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合租的伙伴,各自忙碌,彼此不干涉。

一周后,陈眠抽空过来看秦桑。

陈眠看了一眼她的腿,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去复检,医生说比预想中恢复得还要快。”

秦桑的腿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不能随意走动,她的气色不是很好,眉眼上浮着浅浅淡淡的疲倦之色。

“不是说出差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些年。陈眠几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把自己累得精疲力尽,借此来遗忘袁东晋的冷漠无情,秦桑一直都很清楚。

大概是形成了习惯,现在跟温绍庭结婚了以后,也没有消停过。

“嗯,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连续忙了那么久,今天休息,就过来看你了。”

秦桑懒洋洋地轻笑,“温睿那小家伙不是还在跟你闹别扭吗?你有时间来看我,还不如多花点心思跟他搞好关系,这后妈可不好当的。”

陈眠挑了挑眉,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我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

“陆禹行最近有跟你联系吗?”陈眠问。

秦桑的表情明显是凝滞了几秒,“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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