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冷笑,“你不是觉得我迁怒么?想彰显你的伟大,让他们留下?可以啊。”

凌菲心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秦桑睨了一眼她的儿子,“把你儿子交给一旁的佣人,”她慢条斯理地说道,“然后挨陪我三鞭,我让他们继续留下,并且以后都不会开除如何?”

“你疯了!”

“凌菲,听说疯子杀人都不会被判刑,你觉得我是不是疯了?”秦桑漂亮的凤眸此时是一片灰霾,如翻滚的云,一层覆盖过一层,“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这么对我弟弟的?”

那些淤痕那么深,若不是陈眠尧过来看秦扬。又给她发了信息,是不是秦扬就要被他们帮在这里,一不小心还要把人给帮到残废了?

只要想到这些,秦桑就怒不可揭,她管不了陆禹行和周旭尧要多护着凌菲,在她眼底,这个女人不收拾永远以为她秦桑好欺负!

凌菲心惊肉跳,朝陈眠喊话,“陈眠,你还不过来拉开她!我还抱着孩子,她会伤着孩子!”

凌菲刚就发现陈眠盯着她的儿子一直外的柔悯。她相信陈眠不会让孩子出事。

陈眠正在帮秦扬揉捏着手腕的淤青,帮他活络血液,听到凌菲这句话,眉目是一片冷凝温漠,“桑桑不是让你把孩子交给他们?再者,那是你的儿子,与我何干?”

凌菲石化。

秦桑半眯着眼眸,正要说些什么,凌菲怀里的孩子蓦地凄厉地哭了起来,一张脸哭得涨红起来,连带秦桑都被吓住了。

凌菲哄着眼眶轻轻拍着他的屁股,软语细哄着,有人在外面敲门。

“开门。”

是陆禹行的声音,“凌菲,开门!”

离着房间门口最近的,是秦桑,然而她整个人堵在门口上,凌菲想要开门都开不了,两人对视着。

陆禹行砸门的力道又加重了,“凌菲!”

秦桑抿着唇,一把用力将门拉开,陆禹行举着的手僵化在半空中,看清楚秦桑阴沉沉的脸,不由得蹙眉,“你不是去洗手间了,怎么在这里?”

凌菲从陈眠的身后走出来,“禹行,你怎么上来了?”

陆禹行淡淡地扫过她,“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他自然实不会告诉凌菲他找上楼来的原因。

凌菲微微一笑,“我不放心秦扬,怕他又伤人了,所以过来瞧瞧。”

陆禹行蹙眉,没有多言,而是低头对秦桑道,“你该下去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说话的声音有多温柔。凝着秦桑的眼睛温漠中盈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秦桑没心思在意他这种细微的变化,陈眠他们的方向瞧不清他的神色,只有站在秦桑身后的凌菲,将这么微末的情绪,瞧得清清楚楚。

秦桑不为所动,忽然开口,“陆禹行,你到底累不累?”

陆禹行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恍惚之间,那个天真无邪又蛮横的小女孩,那仰慕的眼神俨然变成了如今的讥讽不屑。心脏深处的谋更神经倏然扯了一下。

陆禹行不喜欢这样的秦桑,口吻略带无奈,“你又要闹什么脾气?”

秦桑退后一步,眼神变得极为犀利,带着一抹恶作剧,蓦地抬首照着凌菲那张精致的面容狠狠掴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那么猝不及防,凌菲更被打懵了。

腿上还有被她鞭抽的疼,这会儿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眼睛瞬间就红了,却死咬着唇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泪光掉落。

陆禹行眸色一沉,薄唇抿成直线。

秦桑笑靥如花,眉眼如丝。有高傲又冷艳,穿着那一身黑色,乍一看,真十足一个坏女人的模样。

她抬头睨向陆禹行的瞬间,笑容有一秒钟的僵凝,那一瞬,没有人来得及捕捉又消匿无痕,她目光最终掠过了陆禹行,落在了周旭尧的身世。

男人温润的轮廓沉静如水,眼眸深邃,深不见底,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与秦桑对视着。

房里房外都沉寂下来,空气变得格外逼迫,陈眠牢牢锁着门口那两个气场相当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一个是爱凌菲爱得死去活来的前任,一个是凌菲的正牌老公,她倒是想知道,他们到底会拿秦桑怎么办。

秦桑无辜地看着秦桑,“哎呀,小婶婶,不好意思啊,一时手痒,你怎么就站在我旁边呢?”

“……”

秦桑这模样。真是漫不经心到恶劣,如果不是此时实在不适合,陈眠真想笑,也只有秦桑敢这么做。

凌菲看向门口的两个男人,本以为他们会为自己说一句话,毕竟秦桑这分明故意的那么的明显,甚至就是故意挑衅。

然而没有,冗长的沉默之后,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凌菲受不了这种氛围,又或者是害怕她会见证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所以她抱着孩子,低着头猛地从陆禹行身侧走了出去。又越过了周旭尧,逃离了现场。

陆禹行湛沉沉的盯着她,平静地问:“闹完了?可以跟我下去了?那些叔伯等着你。”

秦老爷子的那些手下跟秦有天都有频繁来往,他们中间还有个别的人混在黑色地带,大部分都和秦有天一样漂白做正经生意,彼此的关系密不可分,他们大部分都是鸿盛集团的股东,都是秦桑的长辈,秦桑也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面对像一潭死水一般的陆禹行,秦桑有种一拳狠狠砸下去,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不动怒,不呵斥,漠不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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