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被季伯这个模样逗得前仰后合,苏满树自然是一头黑线,满脸无奈,却又眸中带笑,似乎十分高兴。他伸手握住南巧的小手,低声问她:“冷吗?”
南巧知道,他应该是看到了汤药房那边开了窗子,所以才会这么担心的问她。
南巧摇了摇头,详细地跟他讲了一下汤药房里面的内部结构,然后才笑着说:“汤药房里就是大型暖炉,虽然开了窗子,但是根本就不冷,我在那里面都弄得满头是汗。还有嫂子好心提醒我,说让我的汗散一散再出来,不然容易忽冷忽热、受寒着凉。”
苏满树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心,仔细叮嘱她,“你可千万小心,不可大意,若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我若不在这里时,你就直接跟季伯说,季伯他虽然偶尔有些调皮爱闹玩笑,但并不算是什么外人,有要求你尽管提就是……”
苏满树这话说的大严不严,南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算是托了关系才过来学医的,若是再有些矫情的富贵毛病,让人诟病起来可是十分不好的。
跟让他难为情的是,苏满树竟然是当着季伯的面,直接说的。
因为苏满树的不避讳,季伯自然是听到了他的话,也没有指责苏满树的得意忘形,反而是跟南巧说道:“小姑娘啊,你是大树的媳妇儿,对我来说就不是外人,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直接跟季伯我说,季伯保证……”
季伯的话才说了一半,苏满树忽然开口打断他:“季伯,她不是小姑娘,她已经嫁给我了,你可以称她为侄媳妇儿武极神王!”
季伯正要激扬愤慨地说些什么,忽然被苏满树打断,一时之间接不上话,顿时恼羞成怒,不耐烦地指着苏满树,“你个臭小子,你这个娶了媳妇儿忘了你季伯的没心肝的家伙,亏得我当初一把屎一把尿的……”
苏满树很是无奈,只得出声再次打断季伯,“季伯,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把屎把尿了。”
“哈哈哈……”南巧却笑得不行了。她忽然发觉,原来苏满树和季伯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两个活宝似的。
季伯胡搅蛮缠了一通,忽然收敛了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表情变得严肃,朝着苏满树招了招手,跟他说:“大树啊,我怎么听人说,齐殿下前一阵子又一次亲自去找过你?”
南巧就站在苏满树的身边,季伯说这些话时,也没想着要背或者南巧,所以声音并有压低声音。
南巧有些愣住,随即想起来,前一阵子唐启宝曾经说过这件事。她好奇地望向苏满树,有些不明白,晋安哥哥来找苏满树做些什么?好像上一次,在什队棉花田里,晋安哥哥也去找过苏满树的。
苏满树看了一眼南巧,见她眼神中带了一丝困惑,便朝她笑了笑,也没有背着她,直接就跟季伯说:“没事的,上次是在营地里恰巧碰到,就如今的西北边疆与北夷蛮人的现状聊了几句,其余的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季伯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喊他:“大树,你知道这次妙君的女子军大都统过冬的地方就与你们大都统挨着吗?”
苏满树似乎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并不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季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上次她在练兵时,受了伤,老夫倒是见过一次,不过,那小姑娘变化挺大的,一点都没有了小时候的天真烂漫,有些可惜了。”
季伯感叹完,苏满树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个顿时都是一阵沉默,整个毡房的气氛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南巧有些担心苏满树,握着他的小手,不由地攥紧了几分。苏满树回过神来,立即大力地握紧了她的小手,然后朝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示意她不要为他担心。
天色有些黑了,两个人手牵着手,从瘠薄的毡房里出来。苏满树担心南巧冷,临出门前帮她整理了一下棉大衣,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放心的拉着她走了出来。
他们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亮干脆,如婉转黄鹂。
“满树叔!”
苏满树和南巧都顿住脚步,好奇地转过头。他们的身后站了一个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不大,大约十三四岁,个子也不高,小脸白里透着红,五官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盛满了笑意和兴奋,正大胆的望着苏满树,眼神直勾勾的,毫不避讳。
南巧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哪里来的,竟然这般大胆。
小姑娘见苏满树没有回应,晃荡着头上的两个小发髻,又甜甜地叫了一声:“满树叔!”
苏满树也是一愣,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她是谁。
小姑娘有些失落,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垮掉了,低下头,揪起了手指头潜龙录。
苏满树皱了皱眉,忽然开口,“季水儿?”
原本满脸失望的小姑娘顿时就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苏满树,整个人激动不已,甚至还向前跑了两步,想要扑到苏满树身上,但是好在她理智还在,最终是停住了脚,离着苏满树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她仰着头,笑靥如花,兴奋地说:“满树叔你竟然还记得我?是我,是我,我是季水儿!”
苏满树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温润地笑了笑,缓缓开口,“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
苏满树说完,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