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犹未尽,整个人还是飘的。
泓济大师从院门外缓缓走过来,向她道了声好。
“大师。”元宁看到泓济,心底的那一丝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她拉着陆行舟的衣服站起来,还有些头重脚轻。
“是元宁不对,该元宁去看您的。”
泓济笑道:“三姑娘无须多礼的。这里风凉,咱们进屋去说吧。”
“大师也无须客气,叫我阿宁就好。”
“好的,阿宁。”
泓济当先进屋,陆行舟见元宁还有些头重脚轻,便拉着她走进去。
“把手伸出来吧。”
元宁迟疑了一下,摘掉了一只手套,将手放在桌子上,自己别了头,不去看。
泓济为她把了脉,仔细摸了摸她手上的黑斑。
“另一只手拿上来。”
元宁依言,将另一只手套摘了,把手放上去。
陆行舟默默拿起手套,给她的前一只手戴上。
泓济照例把脉,又仔细摸了摸她手上的黑斑,两道白色剑眉,渐渐蹙了起来。
“阿宁,我带了银针,需要刺破你掌中黑斑一看。”
“嗯。”
泓济说罢,便拿出一包银针,在火上烧了烧,在元宁的手心上扎了好几处,其中一处立即冒出了黑血。泓济拿白色绢帕将那些黑血尽数汲了出来,又将那里的黑斑挑下一小块,直到那里流出来了红血才为元宁止血上药。
“阿宁,你很勇敢。”
元宁心中苦笑。
跟别的事比起来,这一点针扎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见泓济陷入了沉思,元宁望了陆行舟一眼,见他不发一言,自己忍不住开口问:“大师,我是得了什么恶疾?”
“不是恶疾,是中了毒,刚才流出来的那些黑血就是毒血。”
陆行舟垂眸:“果然与我想得一致。”
“那毒血已经流出来了,我的毒是不是就解了?”
“可以这么说。”泓济道,“毒血已流出,不会再威胁你的性命。”
元宁闻言,顿时如蒙大赦。
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了毒。
“但这种毒的可怕之处并不在这里。”
“那是什么?”元宁问,继而反应过来,“是这些黑斑?”
“不错,这些毒血本身对性命的威胁不大,至少要在你的体内呆一年才能让你毒发身亡。但这一种毒,只要入了体,便会在人的身体上留下黑斑,即使解了毒,黑斑也无法全数消除。唯一的解除办法,就是在黑斑现出之前放出毒血。”
此言一出,元宁顿时从暖春掉入了冰窟,眼中随之蒙上一股雾气。
“这种毒我从前只是在书上看过,没想到真有人用此毒害人。”
然而他说的话,元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的陆行舟开口道:“这是什么毒?蝴蝶吗?”
泓济诧异地抬头看他,“你倒是查得清楚。”
其实陆行舟还未来得及查证,只不过那一日元宁在御花园里碰触的那些东西中,最有可能带毒的就是蝴蝶。
元宁忽然想起了什么。
“蝴蝶?有一只蝴蝶,当时一直围着我,还落到我手上,大家都围过来看。”
“只围着你?你还记得什么吗?”
“嗯,”元宁点头,“那天放出来的彩蝶大多数是红的黄的白的蓝的,只有那一只是紫色的,所以大家都觉得很新奇。它一直围着我飞,落到我手上停了好一会儿,就是它飞走的时候好像叮了我一下,特别疼,可那时候我就被人推了,没来得及看伤。等后来林潇拉了我,那会儿心里乱极了,也顾不上手上,好像也不疼了。”
陆行舟冷笑,“这毒蝶只围着你转,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错,”泓济点头,“这种毒蝶只在南诏有,平时躲藏在一种叫紫寒丁的花丛中,对这种花的味道极为敏感。”
“可我没见过这种花。”
“不需要你见过这种花,只要你带着紫寒丁的香料即可。”
元宁一时没太听懂。
过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你是说我的香囊?可那个香囊是柔淑给我的,你是说她害我?不可能的……”
陆行舟见状,脸上的表情微松,拿起另一只手套帮她戴上。
“也未必是她,那一天在御花园里的人太多,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你的身上动手脚。”
是啊,她还记得盛元柔走过来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盛元柔应该是知道什么。
只不过她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对元宁来说毫无用处。在元宁落入别人圈套的时候,盛元柔选择的是冷眼旁观。
这倒符合她的个性。
若她真的出手相助,元宁还不知该如何对她。
“你不必想了,这些事我会一件一件搞清楚,”陆行舟说完,望向泓济,“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到底这些黑斑到底要怎么弄掉?”
“行舟,你不要着急,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书上最有记载,却只说了放出毒血之法,至于这黑斑要怎么去,我还得回去查一查。”
“过两天常云会送一些药材过来,你看看还缺什么,吩咐他去找就是了。”
“我知道的。”泓济说完,便将桌子上的银针和他挑下的黑皮收好,准备离开。
元宁和陆行舟一齐将他送到门口。
“不必再送了,”泓济转过身,对元宁道:“
阿宁,你也不要着急,这世间的事都是一物降一物,只要是毒就有解除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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