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又沉默了。
贝芷意的指甲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
“他是黄昏到的,到的时候家里已经被警察围住,他们家的人在前一天凌晨被人入室抢劫,一家三口包括管家佣人七口人,全被当场枪杀。”
“发现事情不对劲报警的,是一个仍然天天到他们家蹲着抗议的环保人士,他说他们家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出来遛狗,但是那天直到中午都没有动静,他坚持了那么久的抗议性格非常执拗,半天没看到人他就报了警。”
“安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这一段,布莱德说得飞快,贝芷意几乎全程都无法呼吸,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人无比僵硬。
她其实已经有些听不清楚布莱德后面说的话,或许她能听清,但是却无法消化。
离家半年多的和安,在回家的那一天,遭遇了全家灭门。
她的和安。
在海底的时候眼睛会绿成一汪池水的男人,温柔的时候会用他满是薄茧的手为她用草编织蚱蜢的男人。
“我要不要继续?”布莱德从会议室外面端来一杯热水,递给贝芷意。
贝芷意接过,温热的杯子让她手心有些刺痛,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灭门的案子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