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孟景春伸手按住他后脑勺,低声抱怨道:“相爷现下说话越发不要颜面了,都是跟谁学的?严学中吗?他有时候跟长姐说话好不要脸的。”
“怎么将我同那个妻奴比,能一样么……”沈英挪开她的手,“怕着凉我们回屋就是了。”
☆、【八零】喜闻乐见!!
沈英说了这话,孟景春却想在外头再坐一会儿,沈英没法,只好陪她在走廊里继续坐着。说话间孟景春忽提到以前父亲留下的札子。
她过了乡试进京赶考那会儿,算是彻底从表舅家搬了出来,一个书箱两个包袱便装了她所有家当。母亲的遗物少得可怜,重要的也不过就父亲这些札子,沉甸甸地睡在她书箱里,回想起来真是重啊。
沈英轻抿了一口酒,问她:“你可是想理一理?”她常常将自己关在药室里有时候半天都不出来,想必心中也隐约有这般想法罢。
孟景春搁下杯盏,叹了口气道:“不知父亲写下这些到底是为的什么,是自己留档还是打算百年之后留给后人?读了这么多年,却也揣不透他的意图。”
三十多年的人生有一大半时间都在钻研药学医术,并乐此不疲,膝下只有独女,妻子身体又不好已无法再生育,这医术将来要传给谁,想来他也是思量过的,所以记录下来希望有朝一日能传于有缘人吗?
孟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若这札子与传方均藏于府中落灰,恐怕总有一日就消失了。她也曾动过整理付梓的念头,但心中一直有顾虑,每次只想想便又作罢。
沈英道:“你母亲那时允你看这些,应是也不在意孟家医术不传女的规矩。若你有顾虑,便将札子整理出来付梓,至于孟家传方不便外传,便自己留着罢。”
孟景春点点头。
“诊病札记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与张之青探讨也无妨。”
孟景春继续啃月饼,说:“知道了。”
在菽园这一夜,孟景春睡得极好,做了很长的梦,醒来时却也不觉得难过。往常梦到以前的事她总是郁郁,如今却心平气和得多。
沈英说菽园这边什么都不缺,沈宅那边也不必搬空,孟景春若想将药室搬过来,就择日遣人过去搬。
那日恰好沈时苓在府中,见孟景春过来搬药室,临了却喊过孟景春,犹豫了半晌道:“不知孟家传方中,有没有类似……送子丸之类的东西。”
孟景春眼皮一跳,想起之前在楚地听说沈时苓难孕的事,咬了咬唇说:“有是有,但无人验证过,且药丸也得制得好才行,何况也不是这药丸吃了便有用的,这个讲求辨证论治,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沈时苓却道:“是么,但不试试如何知道呢。”
她说得这般直接,弄得孟景春倒是不知说什么了。
但沈时苓到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孟景春背了书箱便往门口去了。
沈时苓这一问,孟景春却也上了心,改日若得空,倒不如做些丸子,至于要不要给沈时苓试试,那就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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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在菽园一住便是一个月,已是秋末初冬的天气,晚桂也开败了,京城一日冷过一日。
然就这冷得人不想出门的时节,一则关于沈英的消息却在朝野间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京城多少小姑娘春梦碎成了满地渣渣。
御史台小吏皱着眉道:“听闻右相上折子求娶大理寺一位评事啊!”
刑部小吏眨巴眼道:“所以右相果然是断袖吗?公然求娶朝廷官员什么的实在是太劲爆啦,你这个消息准不准的啊?诶等等、我朝什么时候可以娶男子了?”
“笨蛋啊。”御史台小吏点点对方额头,“那大理寺的评事是与董大人一样、一样的啊!”
刑部小吏恍然大悟,张大了嘴过了好久才合上:“所以说皇上看到这个折子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这多不好做……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如此竟也不好怪罪右相和那个评事了……”
“听说那评事与右相暗度陈仓已久,从一起住官舍那时候就勾搭上了,居然瞒到现在,趁着如今这个大好时机捅出来,右相真是老奸巨猾,心黑啊。”
刑部小吏“啧啧”两声,又道:“话说右相一把年纪了,旷了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快不行了,暗度陈仓这么久居然连个孩子也没搞出来。”
御史台小吏伸手就拍了上去:“胡说什么呢,这是在外头,给人听去了你就等着右相扒了你的皮好了。其实右相年纪倒还好啦,又没有正经成婚什么的,总不至于将那评事搞出个大肚子来在大理寺走动,肯定是禁欲的啦。”
“……”刑部小吏脸黑了黑,“所以说快要成婚了么?那必然是京城一件大事啊,喜闻乐见。”
“是啊你知道以前孟院判的那个宅子吗?叫菽园的,就在酒楼旁边那个,说是买下来做新宅子了。”
“啧啧,右相金屋藏娇的本事好厉害。”
“……”
当然也有热血的忿忿者看不惯右相这种下三滥的做法,孟评事欺君,右相跟着欺上瞒下,还与底层官员勾结,现下却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洗白得一干二净,真是一手遮天了,这朝堂还有没有王法?但这嘀嘀咕咕声到底上不了台面,抱怨也只能在心底里抱怨。这边忿忿不平,那边立时有同僚过来一拍肩道:“哎不如体谅体谅那个旷了多少年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可怜家伙,不要自己想不开了,人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