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如此想着,心头有点点骄傲, 却又有点点泛酸。
她家殿下如此好, 高元心生爱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她的殿下最好只是她的殿下,别人再如何仰慕,也都是不能殿下亲近半分的。
经雅冷然扫过仍在说这话的高元,出声打断道:“好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明天我会过去一趟兰泽馆,你和青娘就在兰泽馆等我便是了。”
高元略有些黝黑的脸微微红着,很是拘谨地点了下头,道:“是……那,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着话,他又向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大长公主就故意点头回了他一下。
经雅看见,又是觉得有些气堵,却也不好明白着说出来,只是面上神色又冷了些,全然不见了平日时的那般浅淡却温和的笑意。
待高元走后,经雅便就和大长公主一起去睡了。
即便是到了承碧园里,两人也还是和先前在府里时一样是同睡在一处的,并没有分开来。
经雅躺下之后,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长公主就躺在她身边,听着她这回来的动静,但只装作不知,等着经雅先来开口问她。
过了许久之后,经雅再三想过后,才又翻了个身,面朝向了大长公主。
她没说话,却是先伸出了手,轻轻地去碰了下大长公主放在身侧的那只手,碰到之后,又轻轻地戳了下她的手背,才出声问道:“殿下……睡了吗?”
大长公主被她这小动作弄得痒痒的,却又舍不得将手收回来。
于是她便就只好忍住了,回道:“还没有,怎么了?”
经雅没准备绕弯子,就握住大长公主的小指,直接问道:“殿下……那个高元……他是不是对殿下你有别的心思啊……”
大长公主见经雅难得如此坦白,便就也没有再绕,只轻声嗯了下,说:“大约是吧……”
经雅就将手里握着的小指又攥的紧了些,问道:“那殿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此事呢?”
大长公主侧头看经雅,笑了下,没回,只问道:“你说呢?”
我说?
经雅心思转了一转,回说:“那……这事就交给我吧,保证殿下日后再不会为此事烦心,如何?”
大长公主就动了下小指,勾了下经雅的掌手心,笑着说:“好。”
经雅被她勾的一痒,就在刚刚松开的时候,却又被大长公主反手握住了她自己的小指。经雅试着稍稍往回抽了下,只用了一点点的力气,结果没能抽动,便就没有再试,只随着大长公主去了。
两人便就这样各自睡下了。
一夜无梦,直至第二日早上。
与大长公主一起起身用过了早饭后,经雅便就自己一个人过去了兰泽馆,原本大长公主是想叫她带上雪禅一起去的,但经雅没要,便只能作罢了。
兰泽馆。
经雅坐在矮案一边,先将从进门时就取下来握在手中的那白玉香囊似很随意一般地放去了桌上,然后才神态自若地环了环腕上的镯子。
但看着对面的高元,眼中却有隐隐的冷光。
青娘见经雅如此,又看了一眼高元,没有说话,只心中了然地叹了口气。
高元向经雅身后看了看,没见着别人,便就试探着问道:“今天……就只有小姐您一个人来的吗?”
经雅笑了下,说:“是,就只有我一个人来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个人,足够解决了。”
高元点点头,倒很诚恳,说:“这是自然。”
于是,经雅便就先按捺下,把正事给处理了。
高元和青娘听完了经雅的吩咐后,全是一点头,表示明白了,青娘又道:“小姐,近来京中暑气太盛,您和大长公主就歇在承碧园,尽量不要外出了。”
经雅笑着应了下,道:“好,多谢。”
青娘回笑道:“小姐谢什么,只不过顺口一提的事情罢了,哪里值得小姐相谢了呢。”
经雅就道:“那也得要谢你肯顺口一提的心意才是。”
“前几天院里的那塘莲花不是开了吗,结果到了晚上没有关窗,我与殿下歇息的时候,倒是听见帐外有蚊虫的声音扰人,我还拉着殿下起来捉了好一会儿呢。”
青娘跟着笑道:“那等会儿我给小姐拿一包驱蚊虫的药粉。”
“小姐回去之后,让人把这药粉洒在莲塘周边,就不会再多有蚊虫了。”
经雅点头道:“好,那便多谢你了。”
她们两人在这边说的正好,那边坐着的高元听见,脸色却是变了又变的。眼睛看着经雅,像是想问什么话,却又犹豫着不敢问出口一般。
经雅自然不会当没看见。
她今日就是专门为了这个才过来的兰泽馆。
于是,经雅便就看向高元,很是体贴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方才之事还有何不妥吗?若有的话,那不妨说出来,可以再做商讨的。”
“不是不是……”高元连忙道:“小姐的决定甚好,并无不妥。”
说完,高元顿了下,又紧紧地握了下拳,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才又开口道:“只不过……我,我……小姐,您和大长公主她……你们是同屋而睡的吗?”
“不是,”高元听见这两个字,脸色略松了些,经雅看见了,一笑,继续道:“我与殿下是同榻而眠的,从前几年时就是这样的了。”
高元一脸怔愣:“……同,同榻而眠?”
青娘在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