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村会馆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请来的设计师是安徽老乡,徽派建筑专家马庭玉。他建议把会馆建成古色古香的传统徽派建筑,大门外立一个牌坊,大门做成徽派八字开门楼和双扇木门,屋顶建马头墙,院内有水、有回廊、有小桥,中间有天井,再从徽州买些古建筑上拆下的著名徽州三雕——木雕、砖雕和竹雕,安装到会馆相应的屋梁、窗户、门头等位置。
强辉不同意这个思路。他认为继承传统不能照抄照搬,要继承传统的魂、吸取传统的元素,用于现代的形式与理念中。会馆是现代的会馆,不是古建筑,要让现代人使用的,仿古永远只能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趋,要超越古人就必须创新。
经过多次争论,甚至争吵,最后达成共识,就是建一座融现代理念和传统文化元素于一体的多功能会馆。设计图全部出来了,又反复修改十几次。最终定稿的设计,保留了牌坊,上书“徽传天下”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强辉和志刚专程去请著名书法家、赖少其艺术馆馆长欧新中题写的。大门还是现代开放式的风格,为汽车进出方便。取消马头墙作为建筑外形标志,因为这一元素现在太多,已经使人产生审美疲劳了。内部保留回廊、天井、小桥、流水等既是传统风格、又适合现代文化,同时还有采光、通行等实用价值的内容。
最大的亮点是辟出500平方米设立了“范光陵工作室”,供国际名人范光陵大师在上海居留期间使用,还可以请其他著名艺术家来创作和交流。范光陵大师承诺参加会馆成立仪式并题写“临村会馆”馆名。
设计方案还在讨论修改时,因为大的框架已经确定,土木工程便动工了。兰花负责监管,整天和工程负责人彭大群争吵。兰花原来就是这个工程队烧饭的,大家都非常熟悉。工程队中有些民工曾经和兰花睡过,不管是qiáng_jiān还是什么方式。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把兰花看作是甲方施工监管人员,只把她当作原来的那个烧饭的三嫂。大群也是这种心态。他也曾趁兰花晚上一个人睡在厨房时,偷偷地qiáng_jiān过她。他以为兰花不知道是他,其实兰花认出来了,给他面子,不说而已。
兰花对工程质量要求非常苛刻,天天带着质检员到处检查,一有不对的地方就要求返工。大群无奈,甲方的要求一定要照办,便强压着工人返工。工人们不得不返工,但不断发泄着对大群和兰花的不满。说大群晚上和兰花在最关键的时刻,听着兰花叫他返工的指示,他不得不听,否则兰花就不让他在里面射。还说兰花没有男人睡了,才这样脾气不好,晚上再去奸她一次,让她服服帖帖,保证明天就不会再难为人了。
工人发牢骚是不避人的,大群能听见,兰花也能听见。兰花付之一笑,不去计较,她知道这是最聪明的办法,如果与他们计较,那是永远扯不清理的。再说,他们也只有发发牢骚的能耐了,该干的活绝不会落下,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不让他们说几下嘛。
贵玲一直跟着志刚跑公关,什么城管、建设、工商、质量监督等等部门,都要不断地跑,还得三天两头地请客吃饭。她也前所未有地好好消受了志刚。
但是,这些部门都是不容易打交道的,尤其是建设局的那个王科长,色迷迷地总想着怎么把贵玲搞到手。王科长长得干瘦干瘦,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吃饭时那双在镜片后面几乎鼓出眼眶的眼球始终盯着贵玲,让人觉得既恐怖又讨厌。志刚觉得带贵玲去见他是个错误,因为看样子如果不把贵玲弄到手,他手里那枚公章是不会盖上的。
贵玲也知道这点。她权衡着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开这个科长,或者骗他把章盖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就和他上一次床,又不是什么贞妇烈女,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也不在乎他一个。只是以这种方式被男人上了,她觉得不甘,志刚更不会同意的。这和mài_yín没有区别。这一点贵玲和兰花想法一样,可以主动和一千个男人上床,但不愿意对一个男人mài_y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