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边,忙扯扯洛君良半披散下来的长发道:“师兄师兄,他们好像是在找这位姐姐。”
洛君良起身侧头,看见了两人。足尖轻点,便落在了对面。看了看萧怀奕,微一颔首,将怀里的云忘忧交给了他。
云忘忧意识不明,像抓着什么宝贵东西似的紧攥着洛君良胸口的衣襟,甫一分开,骤然空落的手虚无地握了握,眼角湿润。
云烟织担忧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我阿姐她?”
洛君良:“忘忧姑娘被一神秘斗篷人打伤。那人诡异莫测,我与之交手,其被月渡剑击中之后,化作了黑雾逃散。”
萧怀奕皱眉道:“莫非这一连串的事件都与那斗篷人有关?忘忧她,怎么样?”
洛君良背后的那名小少年道:“不用担心,我师兄已经给这位小姐姐渡过灵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完还对二人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白白的圆鼓鼓脸颊上还嵌着一对酒窝。真真是可爱都被他一人占尽了。
萧怀奕深深地看了洛君良一眼,剑宗秘技,渡灵。灵力此消彼长,为他人渡灵治伤,自己也会损失相应的灵力。他这是……
萧怀奕神色不明,只对洛君良道:“多谢。”
云烟织也向洛君良欠身施礼。
脑中终于开始一点点清晰,云忘忧眼睫微颤,睁开了双眼。混沌一片的眸子开始变得清明,恢复了原本的透亮。一睁眼便望向了云烟织和萧怀奕,绷直了身体站起来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忽觉心口微微刺痛,方才想起自己应该坠落深壑了才对,那个似在梦里的怀抱……
她抬眼看见了长身玉立,琼枝玉树般的洛君良,脸上微红。正欲致谢,被一阵齐刷刷的响亮脚步声打断了。
朝华门的众弟子,手持长弓,背负羽箭。正整整齐齐的列队朝这边走来,一丝不苟,步伐划一。高昂着头,颇有雄赳赳的气势。
洛君良身边的小少年奇道:“师兄,听说朝华门门风骄矜傲慢,刻板严谨,不知变通,看他们这架势,还真是呀。”
洛君良抬抬手,道:“廷宣,不要妄言。”
那少年便“哦”的一声退到他身后去了,不时探出个圆圆的脑袋张望。
朝华门的为首弟子乔远征远远便看到了月渡剑芒,见到洛君良也不惊讶,不过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自带几分敬意,他扫了众人一圈:“哟,好热闹啊,灵阙,梵天剑宗的人都来我们朝华门境地管闲事?”
众人不欲理会,萧怀奕是个心气高的,耐不住道:“姓乔的,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帮你们除邪,还成多管闲事了?!”
乔远征道:“谁要你们帮忙了?我们需要你帮忙吗?这里不是你们灵阙!少插手!”
萧怀奕冷笑道:“是,你不需要我们帮忙,也不知道方才那么多蛊傀儡是谁击杀的。哦,对了,之前不是有人说会好好处置这些尸骨残躯的吗?怎的现在又被人操纵,出现在了这里?好一个堂堂朝华门啊,办事可真叫人佩服!”
乔远征恼羞成怒道:“我们如何处置是我们的事,要你瞎操个什么心?!”
云忘忧道:“此言差矣,乔公子也亲眼得见血蛊之害,若是任由它蔓延扩散下去,会有多少生灵被荼毒?如今形势不明,背后之人用心险恶,断然不会志在一处,若是在这种形势下各门派还要分清你我,岂不是心胸狭窄了些?”
洛君良神色淡然,只道:“戮力同心,共同除邪才是正理。”
乔远征正不知如何辩驳,冷哼一声,并不否认,也不赞同。只带着手下一堆人朝着另一面走去,路过站立着犹如路障的萧怀奕时,恨声道:“借过!”
萧怀奕本不欲相让,云忘忧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跟其纠缠,萧怀奕才对着他嗤笑一声,嫌恶地避开了身。
朝华门的人离开后,在山里巡逻探查了一番,清除了残余的死躯,加固了封印和结界。
云忘忧萧怀奕一行人回到了草屋,先前布置的结界尚完好无损。朝华门的人给了方父方母一枚门派金印,说是若有任何困难,可随时找到朝华门寻求帮助。
萧怀奕看着一众离去的傲慢背影,嗤道:“还算有点道义!”
他们与执意留守山中的老夫妻道谢告别后,继续前行。
那个黑雾斗篷人,故意设置了一连串的陷阱,等着他们自己闯进去,他的目的是什么?操纵世人,还是引诱他们这些仙门弟子涉险。又或者这两样本就相辅相成,互相助力?
存了疑惑,他们也不御剑,只沿路行走,沿路查探。
结伴而行的几人,往北面行了很长的一段路。沿途都没有城镇人烟,荒凉得很。
过了这些时日,云烟织的脚伤也好了很多了,又欢欣雀跃地围着萧怀奕转。贺廷宣比烟织年纪更轻,像是初次离开师门下山,兴奋异常,对什么都好奇,问东问西,洛君良很耐心地一一解答。
夏日午后日头渐高,微觉燥热。
忽闻泉水叮咚,云林深山中,清溪白石出。溪边照影,明澈如镜。
萧怀奕喜道:“好地方!来来来,先歇会儿吧!”
大家便都在溪边围坐,停下来歇脚。云烟织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