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最后问你一遍,还不还?”
老徐媳妇吓的脸色惨白,连声惊叫。她用力的捶着老徐的后背,声嘶力竭的对老徐喊,
“快点还他,快点啊……”
老徐彻底蒙了,一个敢砍自己两刀的人,他不用想也知道下一刀将冲着谁。他是爱财,但他更想活命。
他抽抽着脸,小声嘟囔说,
“家里也没这么多现金啊,我出去给你取去……”
老徐终于同意了,但耗子却不干,
“让你媳妇去,咱俩在家等她……”
老徐媳妇从银行取完钱回来时,耗子正坐在沙发上。胳膊上缠着一条毛巾,一只手拿着毛巾捂着头。毛巾已经通红,鲜血还滴滴答答的往出流,他整个人已经像血人一样。
老徐媳妇忙小心翼翼的把钱袋放在耗子身边,苦着脸说,
“钱给你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耗子拿起钱,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老刘见到耗子的时候,也大吃一惊。他本来对耗子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可耗子居然把钱给要回来了。他看着耗子浑身是血的样子,说话也有些磕巴了,
“你,你把老徐怎么了?”
耗子拿出四万块钱递给老刘,
“他没事,这是我的血。大哥,钱给你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喊我,我走了……”
中午的阳光很足,但耗子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他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每迈出一步都有些发飘。两腿越来越软,他感觉就要走不动时,忽然一个人在一旁扶住他,耗子一歪头,惊讶的说,
“陈功?”
“耗子,你他妈这是让人干了,还是抢银行了?”
陈功盯着耗子手里的钱袋,上面印着某银行的标志。
耗子也没心情和他贫嘴,
“快送我去医院,我走不动了……”
到了医院,陈功给耗子办了住院。他问题不大,只是流血过多。处理完伤口,就到病房输血。
半袋血进去,耗子的脸色也缓过来了。他看着陈功问,
“陈功,你刚那是要去哪儿啊?”
耗子知道这两年马小虎和陈功处的不错,和他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我刚砸了一个拳馆……”
耗子有些惊讶,
“拳馆?谁的拳馆?”
“我上班那地方,妈的,气死我了……”
陈功一毕业也没上大学。开始在外面逛荡一阵子,后来朋友帮他找了个工作,去拳馆当教练。陈功的拳脚功夫在他们馆是最好的,没多久就成了金牌教练。
前几天,来了一个女学员和陈功学散打。这女的长的前凸后翘,性感迷人。她一来,就成了男学员和教练追逐的目标。陈功为人虽然好色,但他有一点特别好,就是工作是工作,泡妞是泡妞。他把这两点分的特别开。
这女的来了几天就被老板注意到了,没事就过去骚扰她。开始几天,她还忍着。可老板越来越过分,她一气之下就不学了。老板觉得她退学是因为陈功,他觉得是陈功在背后说了坏话。今天上午就故意找茬骂了陈功一顿。
陈功脾气本来就火爆,加上对老板的做法也不满。一气之下,竟把拳馆砸了。有几个老板的跟班上来要打他,结果都被他打的爬不起来。
陈功讲完,又问耗子是怎么回事。耗子把事情经过一讲,陈功就哈哈大笑,
“人家要账都他妈砍别人,哪有你这样的,还砍自己?”
耗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我倒是想砍他,关键我不想给小虎惹麻烦了,他这两年帮我太多,前两天还因为我花了五万呢……”
说着又把罗成抓他的事讲了一遍。但陈功却根本没听,就在一旁歪头琢磨着什么。好半天他才睁大眼睛看着耗子,一脸惊喜的说,
“耗子,你说咱两成立个讨账公司怎么样?”
“讨账公司?”
耗子心里也是一动。
“对啊,专门帮人要账,咱们挣提成。你看你这一份就赚了四万,这要是多干几份,这一年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剩吃喝玩乐了……”
陈功是越说越兴奋,耗子是越听越兴奋。最后干脆把针管一拔,
“走,咱找地方喝酒去,边喝边说……”
陈功说的想法耗子都同意,但他也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公司必须得给马小虎股份。他一个是觉得欠马小虎太多了,再有一个他只有和马小虎一起做事,心里才有底。
陈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两人又给马小虎打了电话,马小虎一到见耗子脑袋缠着绷带,胳膊裹着纱布,就忙问怎么了。耗子把事情讲了一遍,马小虎听完就把他训了。让他以后再不许这么蛮干。
三人一起边喝边聊。马小虎同意两人的想法,但坚决不要股份。说赚到钱请他喝几顿大酒就行。
要账公司成立了。说是公司,其实不过就是租了一个小房间,在外面贴了八个大字,“专业催债,诚信服务”。这八个字还是谢小权帮忙想的。
开业几天也没人来。耗子一天天就和陈功在附近扯皮。
耗子早起刚到公司,老幺就神神秘秘进门,见房间里没别人,他小声的问耗子,
“耗哥,我和你说的事儿你没和四哥说吧?”
耗子给他递了支烟,摇头说,
“我和他说干什么?再说你也是好心……”
老幺抽了口烟,声音压的很低,
“哥,我知道刘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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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楞了,忙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