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有个老伯在客栈门口卖,心想你喜……咳,和弥生小师傅可能喜欢。”
很明显,“和弥生小师傅”这六个字是临时加的。
但是,倾城并没有发觉。因为尉迟炀已经在他说话的空当从纸包里取出一颗,手指灵活地将你褐色小球里剥出一颗棕黄色天香扑鼻的小东西。她的注意力还专注在那“神奇”剥壳一幕,尉迟炀的手便已经伸了过来,紧接著嘴里被塞了一颗,她犹自茫然,唇齿已自发运动起来,浓郁的、奇特的香甜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好……好吃!
倾城不知不觉眯起了眼,勾起了唇,那美滋滋的表情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看的尉迟炀心花朵朵开,差一点就蹦起身大跳胡旋舞!
深知此刻乃是他博得佳人欢心的关键时刻,他咬牙坚持自己爆发的快乐,细心地、快速地开始剥栗子,虽然脸上的笑已经……唉,忽略吧各位。
一颗咽下肚,另一颗适时送进嘴。
尉迟炀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气氛渐渐融洽,倾城原本忐忑的心情被美食轻易俘获,从小到大被侍奉出来的享乐本性此刻流露的淋漓尽致。
只见她眯著媚眼,叠著纤腿,慵懒舒适地躺在榻上,嘴里细嚼著尉迟炀送上的糖炒栗子,心思变得平静并模糊起来……
作家的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嘿嘿~~~来,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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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倾城再次醒来,屋外已没有冰雹“轰隆隆”的声音,尉迟炀也离开了,那包没吃完的糖炒栗子全被剥得干干净净的放在桌子上。
倾城有些诧异,向来警惕的她竟然就这样在一个见面不到三天的男人面前睡著了。
诧异过後,心情很快恢复平静。
最近她的情绪越来越浅淡,这种现象不知是好还是坏。
屋里还点著灯,撑开窗,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看不出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弥生有没有回来过。
身上盖著一件鹿皮披风,是尉迟炀的。
她微微困惑,不知道尉迟炀为何对她如此关心。但是,经过今天短暂的相处,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抵触,甚至,在他面前,她很容易放松下来,觉得……安全。
摇摇头,她感觉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荒谬。
这世上谁能让你安全?别作梦了,颜倾城!她默默地对自己说,
当当当。
门板被人敲了三下,紧接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颜儿师傅,弥生小师傅请您过去为公主‘颂请’。”
她跟弥生约好今天在申时一刻为莲城颂请,这麽说,现在已过了申时了?
她竟睡了那麽久。
揉揉有些紧绷的额角,“知道了。”她回答。
莲城的棺木被安放在客栈後院的柴房里。
穿过後院经过客栈後门时,倾城下意识地向那微微敞开的後门看了一眼,从那细细的门缝里,她看到门外铺满冰渣的青石路面。
弥生已经准备好颂请用的香烛,倾城到达时,他已经在棺前打坐,身前放著一只檀木鱼,“梆梆”敲了两声,要开始了。
听见倾城进来,抬头对她扬起一个微甜的笑,然後很快敛了笑容,表情庄严而神圣地开始“颂请”。
幽幽佛香,梆梆木鱼,童声清柔,佛音悠扬。
原本阴暗潮湿的柴房,瞬间被一股温暖的纯善之气所笼罩。
那一刻,倾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自豪感,那感觉好似父母看到自己功成名就的儿女一般。
倾城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照看香、烛在颂请过程中不熄灭。
这样简单的工作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可是弥生不喜欢不熟识的人在身边。
“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萨婆诃。
唵,!日罗怛诃贺斛。
唵,娑!,婆!秫驮,娑!达摩娑!,婆!秫度憾。
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
弥生念得是《地藏经》,嗡嗡哝哝的经文被他干净清澈的童音念出来,软软绵绵,犹如天籁,让人闻之身心舒畅。
渐渐的,意识懒散起来,视线由跃动的烛火和忽明忽暗的香头上游移开,开始轻飘飘地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游荡。
嗡嗡哝哝的梵音,像是来自梦境。
模模糊糊中,她好似看到一个女人,长发披散,一身青袍,跪在菩萨前,虔诚地、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重复吟唱那冗长的经文。
“颜儿姐姐──”
倾城一个激灵,似梦初醒,见弥生已收拾了东西,正站在她跟前对她说著什麽。
“颜儿姐姐,你快看!”
她还迷迷瞪瞪,便被弥生拉了手几步来到莲城棺木前。
原本盖得严实的棺盖不知何时被打开,露出莲城的脸和沾满血渍的上半身。
莲城的仪容并不可怕,甜美的五官像是睡著了一般恬淡,可诡异的就是这种恬淡!那种似是做著美梦的一样的表情与当初她跌出马车时的痛苦表情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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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莲城原本青白的带著死气的肤色此刻在晕黄的烛光下竟然泛著鲜活的红晕,如果不是她寂静的呼吸,没有波动的脉搏,倾城都以为她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
但是,最让倾城感到可怕的不是莲城的诡异,而是,当她看到莲城胸前那大面积的鲜红血渍时,她肠胃突来的饥饿!
那饥饿如此迅猛并强烈,强烈到她想要俯下身去撕咬莲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