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他,他和别人的女儿一起去的。”
“香港大学?他不是被保送清华了吗?”
顾妈妈冷笑了一声:“保送?这样品德败坏的人也配?他有什么资格?”
顾宛只觉得她的妈妈陌生得像她不认识一样,唯有不敢置信:“你和舅舅取消了他的保送资格?”
顾妈妈没有回答,顾宛也不需要回答了。
沉默了好一晌,顾宛很冷静地说:“妈,你见过他吗?”
顾妈妈摇了摇头。
“一个你没有见过的人,你就这样判断他,决定了他的一生?在那个时候取消保送资格,你有没有想过会毁了别人的。”
顾妈妈没有回答,顾宛却有些自嘲道:“当然,你没有毁了他,你只是毁了我。”
她终于知道他在哪里了,可她又怎么去找他?
顾宛第二天离开了家里,她给她妈妈留了一张纸条。
写了纪伯伦的一首诗:
“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而是生命为自身所渴望的儿女。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因你们而来。”
从此,她开始了四处漂泊,昀城,再没有她等的那个人了。
一阵冷风吹来,似乎终于吹散了顾宛的酒意。
她站起身来,离开了篮球场和那些鲜活的身影,继续在学校中漫步。纪泯杰静静地跟着她。
顾宛走了一会,在学校宣传栏的第一格那里停了下来,那里,有了三个崭新而年轻的面容。
顾宛微微一笑,将手按在宣传栏的玻璃窗上,对纪泯杰说:“这挂的可是三个年级的第一名,很厉害吧。老大,我跟你说,我念书的时候有个更厉害的,他一张照片在这里挂了三年,从高一到高三,没人赢得过他。”
这个人,我非常非常地爱他。
在我的青春阴霾而死寂的时候,他的出现如同一缕阳光,可是那样的短暂,我最后才明白,他终究是别人的太阳。
在我的生命里,他也许只是一道闪电,只一瞬间,却也划破黑暗,让我看见了我的青春本应该有的颜色。
顾宛与纪泯杰从学校里出来,便向自己家里走去,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顾宛觉得家中的氛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可她的心情却并未觉得有分毫轻松。
纪泯杰从容地和顾爸爸聊天,又在饭桌上盛赞了顾妈妈的手艺,把顾妈妈说得异常开心。
顾宛难得吃顿清净的饭,只管埋头闷吃,甚少搭话。她妈妈瞪了她好几眼,她也只装作不知道。
纪泯杰这样的丰姿楚楚,温润清和,很中她父母下怀,她恶作剧的想,但若是今天,坐在这的,是愈加清朗矜贵的萧誉,不知道她父母该作何反应。
大约还是会挑剔的吧,她妈妈一定觉得萧誉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一定有缺陷。
然而这个想法,终归只是化作了她嘴角一点勾起的弧度。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顾宛送纪泯杰出门。
顾宛笑着说:“老大,多亏了你啊,我多少年没痛痛快快地吃够一顿腊味饭了。”
纪泯杰也笑道:“所以我才替你挡了那么多你妈妈的眼神。”
迟疑了一会,纪泯杰还是开口:“就不和你父母谈一下吗,那个在宣传窗挂了三年的人?”
顾宛猛地一愣,慢慢回神,然后说:“老大,你当年开的要是情感咨询公司,应该发大了吧。”
纪泯杰没再跟她调笑,正正经经地说:“嫏嬛,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一辈子的,这也是我让你回昀城来的原因。哪儿结下的心结,还得在哪儿解开。”
“老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懂再多的道理,我也过不好啊。”
她知道逃避不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除了逃避,她还能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结束……
ps我觉得少年时候的叶臻好霸道总裁啊
☆、余情未了
送走纪泯杰后,顾宛在梧桐街的那颗槐树下站了一会。
她抬头看向夜空,那里只有寥落的几颗星子。
又是新的一年了。
是她与萧誉错过的第十一年。
这时,顾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赫然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宛有些犹豫地接了:“喂?”
“是我。”与陌生的号码不同,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入骨髓的声音。
顾宛只觉得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有了一句:“嗨,新年快乐。”
萧誉显然没有无聊到只是与她互换新年祝福,他陈述着一件事情:“我在明珠。”
顾宛却不怎么能够领悟萧誉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走了吗,现在又在明珠干什么?又打电话告诉她做什么?莫不是她掉了什么东西?可她掉的东西又怎么会让萧誉捡到?莫非明珠是华世旗下的酒店,他是明珠的大老板?可他是老板又不是保安室室长,捡了东西也上交不到他那里啊。
顾宛一头冥思苦想要理清明珠内部的关系,一头又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掉了什么东西,大脑分工思考着,一时也就没吱声,直到萧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隔着电话显得尤为压抑:“你过来。”
顾宛一头雾水,她,她还没想好呢,过去干什么?但她这会嘴巴走在脑子前,顺溜地找借口:“那个,时间不早了,路……”
“知道了。”萧誉略显不耐地打断她,顾宛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滋味,下一句已经传来:“我来接你。”
哈?顾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