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只伸了个脑袋出来:“我等会就回去了!”
“时候还早,你可以和小侯爷多玩一会儿。”沈故渊像她爹似的慈祥摆手:“?昏之前归府即可。”
池鱼一愣,看了看他那张丝毫没有波澜的脸,心里微沉。
沈知白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沈故渊要是有一丝喜欢她,就绝不会撮合她与别人的姻缘。她的师父,到现在还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池鱼笑了笑。应下来:“好。”
两人离开了湖,沈知白带着池鱼上车,往城中而去。一路上,他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在难过吗?”
“没有。”池鱼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是这么说,眼里却分明是半点亮光都没有,?淡极了。
沈知白想了想,道:“我带你去看大戏吧,城里有个地方搭了个台子,说是唱大戏,去凑凑热闹也好。”
“嗯。”池鱼低声应着,心里像有一片乌云压下来,怎么也见不得太阳。
沈知白体贴地带着她下车步行,一边走一边道:“你其实已经很好了,是你师父眼光有问题。”
“你总这样说。”池鱼低笑:“可事实上我当真没什么好,又笨又蠢,毫无优点。”
闻言,沈知白停下步子,十分不认可地看着她:“你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池鱼道:“这是个事实,虽然我也想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我身上的确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就连曾经引以为傲的武艺也……”
顿了顿,池鱼笑道:“我要是我师父,在我和姑娘。”
沈知白有点茫然地问她:“?姑娘好在何处?”
“你看啊。”池鱼伸着指头一个个地掰:“性子好,端庄又温柔。容貌好,清秀又可人。家世好,当朝太师之女,据说琵琶也弹得不错。浑身上下,就没有不是优点的地方!”
而她呢?除了嫉妒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嫉妒的姑娘多丑恶啊。满心都是怨念和不甘,她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沈知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就往前走。
京城街上人不多,但两边不少店铺还开着门,沈知白拉着她就进了一家成衣店,走到落地的铜镜面前指给她看:“你自己瞧瞧?”
镜子里的姑娘一身红鲤水纹束腰裙,身段窈窕玲珑,红绳结挽了一头秀发,灵巧精致。一张脸舒展开,如出水芙蓉,清雅动人。
池鱼吓了一跳:“我怎么长这样了?”
“你以前也这样,只是没修饰罢了。”沈知白道:“仁善王府的下人还算贴心,知道拾掇你。”
哪里是下人贴心啊,这可都是沈故渊拾掇出来的。
池鱼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又被沈知白拽着往外走:“你的性子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真的一个。倔强又耿直,没有丝毫揉捏造作,不比?知晚的温柔端庄差。”
“咱们再论家世,太师之女,哪里比得上郡主的地位?”
“还有琴艺,你不是也会弹琴吗?弹得也不差。”
哭笑不得,池鱼看着前头的人:“小侯爷,您也太会安慰人了。”
“谁安慰你了?”沈知白回头,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是事实。”
“好好好。”池鱼点头:“既然我这么完美,那等会看完大戏,侯爷可得请我吃好吃的。”
“这个好说。”见她神色终于轻松起来,沈知白松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前头:“戏台子就在这……”
一堵墙伫立在他们的前方,无情地打断了小侯爷的话。
沈知白错愕了,左右看了看,惊讶地道:“这路上什么时候修了个死胡同?”
池鱼回过神一看,哈哈大笑:“这哪里是路上修的,咱们就是走进死胡同里了!”
真不愧是曾经在京城里迷路半个月的小侯爷啊,她怎么就忘记了,不能让他带路呢?这下倒好,她也不常出门,压根不认得这是哪里。
沈知白不死心地带着她往外走,绕了好几条路,又进了一个死胡同。再绕,还进,一个时辰之后,池鱼往胡同旁边盖着的水缸上一坐,摆手道:“这次我绝对不相信你了!”
以前还会用尊称,但,在被这位小侯爷害得走了一个时辰冤枉路之后,池鱼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强硬点,可能会走到天?!
“我问过路人了,他们说就在前面!”沈知白笃定地道:“你再信我一次!”
“上回你也这么说!”池鱼鼓嘴:“还不如坐在这里等人来找,更加省事!”
看了看胡同两边的围墙,沈知白道:“这好像是个官邸,咱们在这儿等,万一被人误会要闯官邸就?烦了。”
官邸?池鱼眼睛一亮:“官邸我熟啊,看看这是谁家的府邸,我就能知道咱们在哪儿了!”
沈知白点头:“那我带你去找正门,好像就在外头往左拐再走一会儿的地方……”
“别。”池鱼立马表示拒绝:“直接翻墙进去找人问问,免得走着走着又迷路了。”
沈知白挑眉,看了那院墙一眼:“你胆子不小,官邸也敢闯?”
池鱼很想说,自己闯得不少,路线都熟悉得很,还知道怎么走不会被人发现呢!
不过毕竟是段不光彩的过去,她还是不提了,伸手指了指他腰间的牌子:“进去问个路而已,人家瞧见你这牌子就能认出你是京城出名的‘迷路侯爷’,断然不会怪罪。”
哭笑不得,沈知白道:“我这么有名吗?”
深深地看他一眼,池鱼沉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