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陵笑道:“褚主任,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褚晓航道:“我想问你,你把报告发到我这里,是什么用意呀?”
“那个,您是主管部门,我们下面有什么动作,当然要让您知道一下,再说了,虹彩不是没钱嘛!”
“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褚晓航指着许子陵呵呵笑道,接着话锋一转:“可是,谁有钱?”
“嗯?”许子陵眼睛瞪得老大,谁不知道国资委有钱,系统里垄断行业那么多,光是收收管理费,钱就多的数不过来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不信,你问问你准岳父。”褚主任补充道。
许子陵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褚主任,这么小的事,徐书记都过问?”
“呵呵,是啊,他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关心。”
许子陵目光殷切:“他是不是让你给拨点款,”他掐着指头:“就那么一丁点。”
褚晓航断然回绝:“没有。”然后又哈哈笑道:“在这一点上,我必须跟徐书记保持高度一致。”
“这是徐书记的意思?”许子陵道。
褚晓航点头:“是徐书记的原话,除了没钱,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没钱也行,现在我们需要设备,看看系统内部有没有这样的设备厂家,先给我们赊上几套,等我们有了周转资金,立马还上。”
褚晓航笑着摇头:“亏你想的出来,这也算个方法?不行不行,根本就没有这么干的,你赊账,不还是赊钱。”
许子陵道:“褚主任,虹彩的现状您是没有见到,那叫一个凄惨啊!怎么形容呢?上岗的员工只有百分之一,待岗的都在干什么呢?你能想到吗?”
“你说,我在听。”褚晓航脸色稍显凝重。
“男的当保安,女的当保姆,稍有姿色的就……”
“别说了。”褚晓航皱眉摆手道。
“不,请听我说,我报到的第一天,正好遇到待岗工人集结讨说法,我当时就承诺在不到两个月内做两件事,一个是全员竞聘上岗,一个是出台买断工龄的政策和退出办法。可是眼看着一个月马上过去了,我们只是将中层的竞聘搞完了,其它的还没有任何头绪。”
“那你可要抓紧了。”褚晓航慢悠悠的说道。
许子陵眯着眼睛,沉声道:“现在我突然改变想法了。”
“嗯?作为一个决策者,朝令夕改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许子陵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的想法因为同徐书记的一次谈话改变了。”
“徐书记怎么说?”
“徐书记给我讲了国企的责任,国企所承担的社会责任。徐书记跟我讲,国企一个很大的职能是养活人,维持社会的和谐稳定,当然,国企也是要效益,求发展的。”
褚晓航点点头:“继续说。”
许子陵道:“我刚刚上任不久,徐书记就带了专家和项目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他对我提出的全员竞聘上岗举措很是不以为然,他说他将我放到虹彩不是让我来清理人员的,那样的事情太简单,谁都能做,他要我将虹彩维持下去,让希望留在虹彩的每一个人能够生活有所依持,能够活得有着起码的尊严。”
“徐书记说得太好了。”
“可是光说不行啊!随着我同虹彩员工的接触,我发现大家的要求并不高,大家对虹彩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大家如果出去,也没有什么赖以谋生的手段。所以,我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岗位,让愿意留下的全部留下来。”
“说的好!这个想法很好。”
“据我们初步预算,深加工生产线可以提供150个新增岗位,如果这个线体能够开起来,能够四班三运转,那么,将会有至少一百五十位虹彩的待岗职工重新走上工作岗位。褚主任,如果这件事做成了,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褚晓航吸了吸鼻子,然后摇摇头:“子陵,我很感动,也很欣慰,可是,我真的没法帮你。”
“啊,合着我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费唇舌啊!褚主任,您随便表示表示呗!”
褚晓航苦笑道:“我有我的组织原则,我有我的难处,所以子陵,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看来我真的不应该来。”许子陵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褚晓航摇摇头:“不是,你是第一个到国资委来跑钱的。我当然不能让你白跑,要不,请你吃一顿。”
许子陵看了看时间道:“你想吃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你吃什么,我请你。”
“没胃口,得吃点刺激的,我记得有一个海底捞,咱们去吃那玩意。”
“好。”
二人经过小安秘书那里时,许子陵出言邀请,小安秘书当然满口婉拒,他怎么会自己找不自在。
褚晓航坐进了许子陵的指南者,然后拍拍这里,捏捏那里道:“不错不错,军区首长的车就是好啊!”
许子陵笑道:“褚主任,你怎么就肯定我那车牌不是仿制的呢!”
褚晓航道:“我当然相信,敢仿制二号首长的车牌,他不想混了?”
“你们听过最危险的,反而是最安全的。”
“没人拥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上一次上党校时吃过的海底捞,停好车,褚晓航抢着交了停车费,许子陵摇头叹道:“这个油费谁来报销?”
褚晓航朝他露出一抹苦笑,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
两人走进大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