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陵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径直朝刘伟山走去。
刘伟山低着头,愁眉苦脸的,他的一篇稿子交上去,结果就石沉大海了,几经辗转,他才知道是被副主编扣下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派别,小小的报社也不例外,他偷拍许子陵完全是为了迎合总编,可是副主编显然不待见他。
想想那一晚的情景,他还心有余悸,那个姓许的居然有摘叶伤人的功夫,一张名片居然削了他好几根头发。
低着头走路的刘伟山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感觉眼前暗了许多,抬头一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许子陵眯着眼睛冷笑道:“刘伟山,你干的好事?”
刘伟山心虚不已,退了两步,嘴巴动了动,道:“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刘星探,我就是那个豢养亵玩少女的无良干部。”
“啊?怎么可能。”刘伟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许子陵上前一把揪住刘伟山衣领:“王八蛋,不打自招了吧!”
“你放开,”刘伟山抓住许子陵的手腕,却是挣脱不开,口里依旧狡辩:“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星探,没想到你是个狗仔,还是被人当枪使的狗仔。”
刘伟山喘着气:“你想怎么样?这是报社门口,我不信你敢打我。”
“哦,就许你诋毁我,我就不能打你?”
啪的一声,一个脆生生的耳光扇了过去,不疼,却是很响。
刘伟山捂着脸,当即眼眶就红了,不是疼的,是气的。人在怒急攻心之下,就会失去理智,不计后果。
刘伟山毫不犹豫扑了上去,此刻的他早已经忘了许子陵“摘叶飞花”的本领。
看到刘伟山发起了飙,许子陵马上主动挨了几下,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就是挠痒痒。不过,眼前这一幕却给了许子陵些许灵感,他决定这一次不靠拳头解决问题,而要用点技术,用点谋略。
一个成熟的念头从脑海中浮现出来,许子陵马上朝车内的时迁一个劲使眼色,一个劲后退,是不是让刘伟山打中两下,偶尔也会反击一下。
时迁当即会意,举起相机一阵抓拍。
许子陵节节败退,刘伟山如同凶神附体一般,疾风骤雨的攻击着。总之,许子陵是一副被动挨打的局面,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是大中午,可是这世上的人,就像少女脸上的小豆豆,即便是再少,只要想找,还是能找到几个的。
很快,就有了几个围观的国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着,却是没有一个上前拉架的。
许子陵慢慢后退着,刘伟山却是愈战愈勇,许子陵看到脚旁一块大半截砖块,立刻弯腰捡了起来,就朝刘伟山挥去。
众人眼前一花,不知道怎么回事,砖头就到了刘伟山的手中。
刘伟山还没整明白,一砖头就抡了过去,关键的时刻到了,时迁不愧是私家侦探,抓取的都是极具代表性的场景。
只见,刘伟山一砖头朝许子陵脑袋砸去,许子陵脑袋一偏,砖块落在了他的肩头上,接着,他发出极其凄厉的一声“啊——”,然后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刘伟山拿着砖头,脑袋一懵:“我这是做了什么?”
围观的七嘴八舌议论着:“不会闹出人命吧!报警还是叫救护车?”
另一个道:“那么大个子,却是个银样镴枪头。”
许子陵躺在地上,忍者笑,感觉有人走近,他运起了龟息功夫。
时迁一路小跑过来,大喊道:“许主任,你这是怎么啦?”伸手一探,他也吓了一跳,抿了抿嘴,道:“没……没气了。”
“啊?”众人发出一阵嘘声,刘伟山摇着头:“怎么可能?”他也蹲下,用手一试,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地上,脸色顿如死灰,喃喃自语:“真没气了。”
时迁拽着他的领子摇晃着道:“说,你到底对许主任做了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狠,多大的事儿,要把人打死?”
“我……我不是故意的。”刘伟山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突然,时迁发现许子陵眼睛挤了挤,右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时迁明白过味儿来,道:“报警,我要报警。”
看到许子陵微不可察的点头,时迁果断的拨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城关分局的警车到了,听说出了人命,裴一亮亲自带队,下车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嗝屁的人他认识。
不但认识,还对他的背景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位就是几乎让城关分局万劫不复的瘟神。
死了吗?死了倒也好,死了干净,这是裴一亮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你不能死在这,不能死在城关分局的辖区啊!
裴大队长心念急转,马上厉声道:“叫救护车,疏散围观群众,把凶手给我铐起来。”
当冰凉彻骨的手铐戴在刘伟山的手腕上,他才发疯似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误伤。”
裴大队冷冷道:“看来你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人不讳,误伤也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是记者?这年头,兔子也会咬人了。”
等待救护车的功夫,裴一亮已经基本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伟山听说自己失手打死了人,马上坦白从宽,如同倒豆子一般交代了一切,要争取宽大处理。
裴一亮觉得事关重大,还是联系了局长陈谦。
陈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