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一落,三个麽麽赶紧冲进来,将我扶到床上一看,也大呼一声:“皇上赶紧出去,娘娘这下真要生了!”
我只觉得意识混沌,模模糊糊看到陆澈被推出去了。
接下来便不知被谁塞了块打卷儿的帕子到嘴里,听得刘麽麽在一旁指挥:“娘娘,您一会儿省着点力,宫口收缩的时候再使。”
我整个人都蒙了,只得无脑点头。
接下来的事便记不清了,只记得宫缩一波一波又一波,有人在推着我的肚子有人在喊“娘娘使劲儿”,我疼得恨不得哭爹喊娘,奈何嘴里塞了个东西喊不出声儿。
都说女人生娃就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说得还真没错!待听到娃娃落地的哭声,我已整个人都要虚脱!
琼华殿里瞬间响起欢天喜地的声音:“娘娘生了!是个皇子!”
我无力再动,只能在心中暗骂:死兔崽子,还嫌今晚不够乱啊!非要挤着出来凑一脚!看你娘将来怎么收拾你!
想着想着眼角就流出两道清泪,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痛的还是喜的,总之就是觉得,生娃娃这件事太他妈险了!我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陆澈头一个冲进来看我,面上又喜又悲,神情复杂得难以描述。语无伦次了好半天,总结一句:“盈盈,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说不出话,只好呆呆地看着他,不受控制地掉眼泪花子。
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呢,太后她老人家也来了,看完娃娃又来看我。纵然从前再是不喜,但今日还是说了一句:“皇后辛苦。”
我瞧着她的脸色,竟是比陆澈先前还要复杂得多。
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九曲八弯转了十八个褶,先是以为自己儿子要死了,后来又见到自家侄女死了,再后来原本还有一个多月出世的孙子又提前钻了出来。可怜太后她老人家四五十岁的人了,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尾声
这一顿闹得,简直是鸡飞狗跳猴翻墙,险些要了我的老命。
但不论如何,在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老娘不生了”之下,终于还是将腹中的兔崽子给生了下来。
随着这一声洪亮的啼哭,宫里的恩怨也都统统归零,眼下除了这个孩子,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太后抱上了孙子,似乎也冲淡了失去顾茗的痛苦,破天荒地要我常常去她宫里。虽说我知道她是想叫我抱孩子过去,但比照以往的态度,却总是好上不少。大约也觉得我这皇后的地位再无法撼动,纵然对我不认可,却也并不像过往的严苛。
只有一日,太后在饭桌上万分忧虑地道:“如舒婉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做了皇后,将来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爬到太后去。”
倒是陆澈英明:“那还不简单?”接着大掌一挥便将前一阵选进来的采女统统赏给了底下的皇亲大臣。完事还颇得意地说一句:“如此,朕后宫便只得皇后一人,用走的也好,爬的也罢,太后的位置铁定就是她的。”
从此,太后再没有提过妃嫔之事。
我看得是心惊肉跳,眼下宫里的流言刚刚平息,好不容易欢天喜地迎来了大结局,生生害怕外头再传什么皇后善妒心狠的话来。
小玉抱着娃娃,嘴角一撇:“娘娘,您也太不知好歹了,皇上如此待你,你还忧虑个甚啊!”
我想我怎么能不忧虑啊!太后如今虽说不再提什么妃嫔,但却日日挂心皇储凋零,逼着赶着要我跟陆澈继续生娃。这是要累死牛耕坏田啊!
我哭丧着脸:“太后说宫里的女人可以少,但是皇子得多,日后宫里没了妃嫔,生娃娃这件事就落在了我一个人肩上!你说我忧虑不忧虑?”
小玉在边上看了干着急:“娘娘您怎么闹不明白呀?皇上这是在许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呢!”
我抽了抽嘴角:“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往风花雪月上靠,我看纳兰澈多半是后继有人了。你再练练,写几首诗来,说不准皇上一个高兴还会封你当个女官呢!”
许久不话的陆澈叹息一声:“皇后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
我心想这哪是解不解风情的问题!这明明就是痛不痛的问题啊!不料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觉脚下一轻,我竟是被陆澈整个人横抱起来。
我慌道:“你抱我上哪去?”
他舔了舔嘴角,邪魅一笑:“母后交代,要我与你多生几个孩子。我觉得眼下春宵正好,事不宜迟。”
我身子僵了一僵,尚不及反应,他的吻便劈头盖脸地落下。昏头昏脑间,好不容易挣开一条缝隙,我道:“我这才刚生完一个还没缓过气儿来,你、你、你,也太不人道了!”
他却笑得愈发灿烂,干脆将我往床上一扔:“我人不人道你待会儿便知。”
我瞅着他恶狼一般的架势,慌忙大叫:“小玉——”
可转头一看,哪还有小玉的影子?
这吃里扒外的小蹄子,究竟是谁教的这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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