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凡想过收钱的事,一则他需要钱,有挣钱的需求,二则春水救人,无论如何,丁典都应该意思一下,不过他想的,是收个三千五千的红包,撑死一万到顶,就知足了,当然,若丁典小气到死,两三百打发叫化子,他也不会客气,难免要出言讽刺两句,却没想到,刀姐一出手就是三十万,这个老太婆,气量确实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这个数目远远超出了叶小凡预想之外,反而有些不敢收了,看一眼刀姐,道:“刀姐您客气了,我这其实就是个祖传的小偏方,而且说句实话,现在医术发达,就没有我,丁局长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这二杆子不会死,但从此也就成了废人,是吧?”刀姐眼光炯炯,脸上是即气恼又悲苦的神情,但眼光泄露了她的心思,“可怜老婆子我就这一个儿子,连孙子都没一个,娶得媳妇又一直怀不上,真要是这么废了,你让老婆子我怎么办啊?”
叶小凡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丁局长底子还好,就是年轻的时候用药多了点,体内有燥性,所以子息方面艰难了点,以后只要好好调养,不再乱用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刀姐那话其实就是试探,得到肯定的答复,老眼一下子发出光来,硬把银行卡塞到叶小凡手里:“拜托大师,一定要拜托大师,要不我老婆子又给你跪下了。”
“那好那好,卡我收下,丁局长的事,我一定会尽力的,刀姐你放心好了。”叶小凡也就趁势收了卡,虽然看似很随意的装进了口袋,心中却有一种沉甸甸喜得跳起来的感觉。
三十万啊,叶青叶干了一辈子木匠,都没挣这么多钱啊,他,半个钟头不到,胡诌几句,三十万到手!
一切都要谢谢那半瓶春水,不,应该是金笔才对。
想到金笔,叶小凡下体突然一热,看来以后得好好犒劳它才行,免得哪天突然罢工!
从兜里揣了三十万这一刻起,叶小凡的心气,再高一层,真有一种突然上了摩天轮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脚下——钱是英雄胆啊。
有了钱,虽然是刀姐给的,但叶小凡的言谈举止已能和刀姐从容相对,聊起天来也很放得开,偏刀姐骨子里是个农村老婆子,而且闲话也多,就和叶小凡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聊到口干舌燥,助理倒了水,刀姐这才想起儿子还在睡觉,小声问:“小凡,我儿子啥时候能醒?”
她看叶小凡,叶小凡也不知道,却点了点头,做出沉吟的样子:“这个,具体要看丁局长身体的底子,若是吸收力强,膀胱胀得不厉害,就醒得晚一点,否则就早一点,不过最迟十一点半左右,不醒就要叫他一声。”
这完全是他编的,纯胡扯,不过好象也有理,反正刀姐是听不出来的,她又不懂中医。
“这个交给我。”刀姐点头,“太睡过头了也是不好。”
别说,叶小凡的胡猜还正对了点子,十一点二十分,几个人正有心无绪的聊着呢,忽听得响动,扭头,丁典居然起来了,虽然看上去还有些弱,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啊呀,你怎么自己就起来了?”刀姐忙起身来扶他,丁典精神却相当不错,不但不要刀姐扶,反而紧走两步,一把握住叶小凡的手,那话一出口,哪儿还有半点教育局长的味道:“叶大师,神人啊,我就知道你是高人,所以今天早上我一醒,就跟我娘说了,能一眼看出我生死的人,也一定能定我的生死,果然我没走眼。”
“你别张狂。”看了他这个样子,刀姐又惊又喜,打了他一下,还是扶住了他,“先坐下,现在觉着怎么样?”
“好多了。”丁典点头,看着叶小凡,感激着带着惊怕,“叶大师你不知道,昨晚可真是吓着我了,整个人象打漏了的水缸一样,止都止不住,小腹里面,就象兜着一块冰,那个冷啊,就放个热水袋在那里都不热,现在就不冷了,只不过还是空荡荡的,好像洗过的大肠一样。”怪不得这么肥,开口闭口都是下水。
“只要不冷了,那就是好多了。”刀姐又惊又喜,不过自己不自信,“小凡师父,是吧?”
“娘,要叫叶大师,我不是说了吗,还让你替我道个歉!”丁典忙打断他。
“还等你现在来说,黄花菜都凉了。”刀姐嗔他一眼,“是小凡自己要我们这么叫的,我也觉得好,小凡年轻,前途远大,不必先叫老了。”
他娘儿俩唱戏一样,叶小凡到插不进嘴去,只笑着点头:“丁局长,你先上个厕所吧,回来看是什么尿,告诉我,应该是血尿,不要怕。”
丁典依言去了,刀姐坚决要扶着,丁典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给刀姐掐了一下:“你是我养的。”
其实她是担心,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血尿,丁典也知道,拗不过,只得由她,叶小凡看了摇头轻笑,父母恩,难报啊,他娘待他,也是这个样子,柳芽儿待他,更是以身相许,又当妈又当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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