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君赢冽不由缓下表情:“好了,你赏雪也赏够了,时间不早,回去吧。”说罢便迈开脚步,转身就要回去。
白予灏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扶好他:“是不是累了?你小心一点脚下。慢慢走。”
君赢冽皱了皱眉,虽然不悦,却没有甩开他的胳膊,只是脚下稍微顿了一下,又径自向前走去。
白予灏免不了心情高兴,多日以来,他和赢冽的关系已经愈渐和缓,不再像初时那麽针锋相对,数月以来,这巨大的变化,怎能让他不欢欣鼓舞,对於这以後的日子,他是越来越有信心。
“赢冽……”白予灏贴近他的身子,感觉著他微微温热的肌肤,一手温柔地抚摸著他微微耸起的腹部,忽然一种感动,溢满胸间。
君赢冽虽然性情冷冽,但多半是他幼年深受影响所致,此时白予灏无微不至的贴在他的身侧,要说无动於衷,那也全然没有可能。
“我……”
“怎麽?”白予灏抬起头来。
君赢冽清了清喉咙,板起脸孔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刚从映碧军营回来的时候,是想问你一些事的……”
白予灏偏头想了想,似乎记得是有这麽一回事。
那日他与赢冽一起回来军营,赢冽那时就一直吞吞吐吐,好像想说什麽却又犹豫不决,终於等他下定决心要说了,李忆又好巧不巧地跑来招呼,害他一直没有听到。虽然心里隐隐介意,但他不愿逼迫赢冽,这样想著,这未说出口的话,还是被他隐隐掩盖了下来,今日赢冽重又提起,实话实说,白予灏心中不免小小兴奋一番。
君赢冽干咳一声,淡淡道:“其实那日我是想问……”说著停了一下,看了白予灏一眼,迅速低下头去:“……你那日在映碧军营所说的话……是否算数?……”
白予灏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大敌当前,他与他持剑而立,寒风森森,他握著他的手对他说,他爱他,即便倾尽一生,付出所有,在他白予灏的心中,也唯有他君赢冽,牵绊一生,纠缠一世,不离不弃。
“赢冽……”
君赢冽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他的前面,背对著他:“白予灏……我说过信你……”顿了顿,又叹气道:“算了……何时何地,你就记著我信你就好,你若背叛了我,一生一世,我都再也不会原谅你。”
“赢冽……”白予灏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眼眶一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居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好了。”君赢冽转过身来看他,怔了一下,笑骂道:“这麽大的人了,哭什麽?还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看得烦了?”
“没有没有”白予灏一把扑过去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脖间,声音有些哽咽:“我爱你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赢冽你信我,你好好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白予灏有些声嘶力竭,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紧紧抱住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再不放松。
君赢冽沈默半响,终於抬起手臂,慢慢的,回抱住他。
雪花飞舞,大片大片的飘洒下来,皑皑白雪之上,有一对深情款款之人,久久的,驻足相拥。沈寂冷漠的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不再冷漠。
不久之後,白予灏搀著君赢冽回到营帐,因为担心他的身子,白予灏早在离开之前就点好了炉火,帐内温暖,白予灏扶著君赢冽,坐到床上。
君赢冽拍开他的手,拧眉:“我身体健壮,根本就不用你这麽小心翼翼,你这样过分小心,招来他人侧目,还好意思?”
白予灏笑嘻嘻地为他披上小褥,双手包住他的手掌,捂了捂,哈了口气道:“冷不冷?大冷天的,还叫你出去陪我看雪,冻坏了吧?
“没事。”君赢冽勾勾唇角:“不用这麽大惊小怪,我打仗打了那麽多年,这点小寒小冻,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白予灏不赞成道:“你现在这麽不注意,以後可是要会受苦的。”顿了顿,看天色漆黑,已经不晚,复又问道:“饿了吗?天色不早了,想必士兵们已经用过早饭,要不你等等,我去给你做一些,你好尝尝。”
君赢冽想了想,果真觉得腹中空空,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多做一些,最近胃口很好,又不想动弹,你多做一些,储存起来也好。”
白予灏摸著他的肚子笑话他:“怎麽?我们赢冽被小家夥搞得有食欲了?真好!你等著,我这就去做。”说罢又恋恋不舍地冲著他的肚皮亲了两口,这才转身离去。
做好晚饭,白予灏端了过去,君赢冽果真胃口很好,下了好几次筷子,白予灏眼看著瞬间就碗底空空,不由笑了出来:“果真胃口很好啊,真希望赢冽你胃口能一直这麽好下去,这样孩子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君赢冽瞪他一眼,放下碗筷,终於填饱肚子,没有说话。
白予灏反复摸著他的肚子,研究道:“果真长大了一些,撑得圆鼓鼓的,真不愧是咱们的儿子。”
君赢冽挑挑眉,懒得与他说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床上,眉目间有些倦意。
白予灏知道怀孕之人有的嗜睡嗜吃,正好他孕吐之日已经过去,现在这样,不能不说是一个好现象。白予灏笑了笑,将桌上狼籍收拾下去,陪著他坐下。
君赢冽此时已经倦意颇深,白予灏在他耳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昏昏然地沈睡过去。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