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怎样的女孩以及陈家蜜可以奋斗到什么程度。
她整个人都鲜明地呈现在了韩强的面前。
如果说陈家蜜的父母当初都对她去阿斯米尔的结果不抱希望,那韩强作为专业人士,则更加了解其中的坚信和不易,可以说从陈家蜜乃至整个云市的鲜花产业,都站在自卑不利的地位,他的信心可能连陈家父母的一半都没有,少到了可怜的程度。
但韩强知道,如果换成是他,哪怕知道几率渺茫恐怕也会奋力一试。
但那是他,而不是一无所知的陈家蜜。
那个形象乍然立体的陈家蜜,给他的震撼不小,却又不得不觉得她是不是太鲁莽,这一切毕竟是建立在陈家蜜毫无经验以及专业背景的条件下。
但他在前天清晨八点接到詹姆斯亨特拉尔先生的秘书来电的时候,如果不是顾忌办公室里还有领导在,韩强已经恨不得抱着电话机在市场里激动地跑上一圈。
之前他还从没有和詹姆斯亨特拉尔或者他的秘书直接对话的机会,韩强的联络人一直是亚洲部门的经理,而中国的这部分产业即使放在亚洲也并不出挑,朱利安经理从未对他们另眼相看,因此对危机的应对也并不积极。
韩强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陈家蜜竟然会顺利见到亨特拉尔先生,而且让他同意了云市的换种要求。
那位秘书还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亨特拉尔先生要交付云市的不仅仅是这十二万株种苗,但是具体的附加内容是什么,要等陈家蜜小姐回到中国后再行确认。
这让韩强越发好奇起来陈家蜜在阿斯米尔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他直截了当地去问,陈家蜜恐怕会回答他:“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韩强想要知道陈家蜜还为云市向亨特拉尔争取到了什么福利,除了公事之外,韩强在个人情感上也开始渴望再度见到陈家蜜。
他主动载陈妈来机场给陈家蜜接机,也是打着进一步接触的打算,机会难得,不用等到新年的时候陈家蜜才会回云市老家,这对韩强来说是意外之喜。韩强甚至都想好了,因为陈家蜜不经常待在云市,对他来说最实际的就是走丈母娘路线的曲线攻略。
较之陈妈有介绍意愿的时候,他显得殷勤许多。
陈妈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她牵线保媒是一回事,陈家蜜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得自己的女儿心甘情愿点头才行。
而且陈妈始终觉得,在阿斯米尔方面已经反馈种苗将坐本周的飞机运抵中国的情况下,陈家蜜是没有必要特地回来一趟的,除非她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可她一个在海市坐办公室的小白领,除了顺利把那批种苗从洋鬼子那儿想办法进行沟通弄到手,实际田间地头的工作里,陈家蜜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妈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韩强把母女俩送到家门口,因为气氛有些紧张,他识趣地没进门坐坐就走了,反正他还有送陈家蜜去机场的机会。
陈家蜜进家门的时候还有些踯躅,结果陈妈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将她推进自家的院子。
赶巧了,陈爸也在家没出门。
这就是个家长盘问孩子的架势了。
陈爸是教政治科目的,退休以前在大学兼做一些思想教育的课程,因此在谈心方面很有心得:“家蜜啊,回来了?”他走上前去摆了个凳子给女儿,又拿杯子给她倒了点水,坐下慢慢劝道,“别怪你妈心急,她是太担心你,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女儿,但凡你有个风吹草动就得把我们老两口给急死。你又远在海市,我们只能在家里坐着干着急。”
陈家蜜没渴,陈爸倒先渴了,他喝了口水继续道:“你有心事就直说,爸爸妈妈给你出主意,就算出不了主意,还能当个后盾吧。”
这后盾恐怕一会儿就得敲死陈家蜜。
陈家蜜的教育一向归陈妈管,陈爸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即便他从来不插手,陈家蜜始终知道父母对于她的教育问题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包括要求自己一路就读重点升学,最后大学志愿填到海市,并在海市工作准备买房,这些从来都是陈妈的一手安排,而陈家蜜和陈爸都不违背。
而陈爸,几乎就是完全赞同这种做法的。
他就这一个女儿,他希望陈家蜜光鲜亮丽地生长在大城市里,不辜负她天生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而不是和陈官村许多同龄的女孩儿那样,早早地经人介绍就成家生子,偏又生了孩子扔下,仗着年轻外出打工而经年不回。
但这种事情能责怪谁呢?年轻人是没法捆绑在土地上的,尤其他们并不想种田。
种田辛苦,挣得也少,汗水尘土满身,不整洁也不体面。
陈家蜜觉得浑身的勇气都在离自己而去,她在自己彻底失去勇气之前,冲动地脱口而出:“我辞职了!”
陈爸“嚯”地站起身,动作大得板凳都翻了个儿。
陈妈正回屋给陈家蜜拆两个香蕉吃,见状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顾上理陈妈,陈爸厉声问陈家:“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辞职了?!”
陈妈一听,手里的香蕉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有些着慌,上去拉住女儿:“你爸爸说得是不是真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对于自己辞职创业一事最大的阻力肯定是父母,但陈家蜜在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退缩。
就算会令父母伤心,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