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很不错了吧。
此刻,只见他缓慢地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学生们都默默底下了头,即便是最胆大的家伙,也被那凌厉的视线逼得不敢回望。
男人随手拍了拍教官的肩膀,吊儿郎当地随口道:“这些都是祖国的‘花骨朵’,不精心照料可不行。医院的诊断不够全面,咱们得帮忙测试一下。”
“站军姿,站晕了的送医院,站不晕的就继续,站到晕为止。”说完,他扯扯自己的肩章,头也不回地走了。
吉普车绝尘而去,教官依然站得笔直,行礼致意。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尽管新闻系的教官平时比较好说话,对于上级命令却执行得一丝不苟。当即把学生们全召集列队,不管有没有假条,统统拉上场开始站军姿,看架势是真打算让大家站到晕。
帝都这几天天气特别好,湛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上午十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沈蔓周围的几个女生已经有些摇摇摆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经过前两天的锻炼,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温度与强度,除了出汗比较多之外,倒没有特别明显的不适。
辅导员站在场外来回踱步,眼见着教官没有任何放水的意思,开始火急火燎地拨电话,估计是在找武装部协调关系。还没等电话打完,场子上已经倒下一个。沈蔓斜眼看了看,正好是自己的北方室友。五大三粗的姑娘家,每顿饭能吃六两,站起军姿来坚持不了十分钟,真白瞎了那幺好的体格。
在树荫下被辅导员掐掐人中,沈蔓的室友很快转醒,颤巍巍地把假条递了出去。
很快,整齐的军训队列变身保龄球瓶,乒乒乓乓倒了一地,拖到场边去没一会儿便转醒,而后及时上交假条。
辅导员手里的假条很快便积满一沓,伤病员人数再次超过坚持受训的学员数。
果然,在哪里都是上对政策下有对策。
之前没有排过队的几个男生不甘心,也装作体力不支往地下倒,倒到半路却被强行扶起来。沈蔓理解辅导员的苦衷,如果不想办法区别对待,恐怕很快就没人参加军训了。
优越感往往来源于比较。简单地掌握或享受并不制造快乐。偏偏是“人无我有”的认知,才能够激发出感恩、知足的心态。
操场边的伤病员区,男生们已经开始打扑克,女生们则聚在一起聊天。嘻嘻哈哈的声音时不时飘进队列里,听起来既聒噪又刺耳。每当“伤病员”们的目光转向操场,看到剩下人汗如雨下,就会笑得格外开怀,愈发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沈蔓不愿意自讨没趣拼演技,更不想听辅导员苦口婆心的大道理,不就是站军姿吗?多大个事儿。
教官憋着口气,对他们也越来越严格,小腿绷直、双臂夹紧,冷不防一脚踢过来,稍微有点晃荡便叫做不合格。被罚伏地挺身二十个,滴落的汗水足以打湿烈日下滚烫的地面。
每每有人被罚,场外的嬉笑声便会愈发猖狂,“伤病员”的愉悦感在此时达到极致,令人心头生念、生恨、生咒怨。
作为场上所剩无几的女生,教官并未刻意为难沈蔓。她却比其他人更加用力,娇小的身子时时紧绷,像张拉满弦的弓,不见任何松懈或倦怠。挺胸、收颌、仰起头,军姿站得比志士临刑还壮烈,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气,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气。
辅导员偷偷问她要不要休息,沈蔓好像没听到一样,连眼睛都没眨。
午休时间将近,“伤病员”们全溜得一干二净,提前回寝室打饭去了。
辅导员拉着教官套近乎,坚持过会儿请客——他也知道自己私自给学生放水的事情做得不地道。念及两人还要一起共事半个月,此刻不惜伏低做小,腆着脸拖对方一起去教工食堂吃小灶。
操场上,请不到假的学生们依然在烈日下暴晒。lt;/dlgt;
特种兵vs黑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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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dlgt;站军姿亦称“拔军姿”,是所有军事训练的第一课,号称一切军事动作之母。
除了收腹、挺胸、抬头等基本要求之外,军姿还特别讲究气息。据说,真正站得好的军姿,能将体内的气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骨骼最佳地协调兼顾,将气与力完美地舒展,从而形成一体的巨大合力,让人体五点一线,远看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树。
操场边,辅导员还在腻腻歪歪地跟教官套近乎,全然不介意自己有多讨人嫌。队列里,站了一上午的学生们个个精疲力尽,只想着午休时能好好歇口气。
然而,午休时间未到,辅导员的拉拢也尚未成功,那刺耳的刹车声便再次尖锐地响起,军绿色的吉普稳稳停在新闻系的训练场地旁边。
教官显然很紧张,喊“报告”的时候甚至有点破音。
“哟,不错嘛,就剩这幺点队伍。”
那人还是穿的早上那身,区别仅限于军帽被别在肩章下,作训服也已经被汗水浸透。尽管有些凌乱,却不显任何狼狈。太阳的直射下,本就颇深的皮肤呈现出古铜色的光泽。
教官保持原地立正敬礼的姿势,没有接到命令不敢有任何松懈。站在一旁的辅导员也被这突如其来阵势吓傻了,愣头愣脑地进退不得,看上去颇有几分手足无措。
沈蔓没有动,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已经在持续半天的暴晒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