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模样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沈梦翎望着她微笑,优美的唇角也和慕绯极像,只是没有胞姐的那一缕深深酒窝:“这些年...姐姐陪我时最常提起的就是师父,你就是师父,对吗?”
“是...”南雪衣走上前,落坐在寒冰床上抱住少年冰冷的身子,柔声叹息道:“翎儿,七年了,我们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沈梦翎靠在女铸剑师怀里,气息渐渐虚弱下去:“我能听见你们每一个说话,感受你们喂我喝药,吃东西,帮我擦洗身体...谢谢你们,谢谢师父救了我和姐姐的命!”说着,他又抬眸凝视着南雪衣清丽如雪的脸庞:“我终于能,终于能亲口和你们说话了...”
南雪衣哽咽不能语,紧紧抱着翎儿任凭泪水潸然划过眼帘。少年脆弱的心跳,让她对慕绯的思念越来越浓,如山洪迸发不能抑制。墨成香见她对沈梦翎爱屋及乌,黯然别开脸。披了件雪貂裘在南雪衣身上,以免她受凉。
只见沈梦翎起身指了指身周的红烛,幽幽道:“师父,你看到这一圈红烛了么?它们都灭了,说明翎儿就快死了...”
“不会,翎儿醒过来了,怎么会死呢!”南雪衣面色冷冽,目光投向一旁的梅竹君三老,却见三老神情萧索而无奈,难道翎儿真的是回光返照才醒过来?南雪衣忍不住问道:“前辈实话告诉我,翎儿还能活多久?”
梅君眼里泪光闪烁:“少则半年,最多...最多也超不过一年!”
南雪衣怔住,一颗心如烈火灼烧:“庄里已经有的三种灵药呢,对他可有用处?”
梅君摇头叹息:“孔雀草和龙血药性剧烈,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只有京城御池所处的‘月下金莲’。这还要看绯儿能不能得到了...”
“我不要!”少年毅然打断了梅君的话,目光惊痛而决绝:“那些灵药都是姐姐找给师父治病的,翎儿无救,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翎儿...”南雪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翎儿一直沉睡不醒,就好像这些年所有事都知道似的。
果然,沈梦翎忽然拽住南雪衣的衣袖,抽泣着问道:“姐姐她是不是回宫了?我知道,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告诉过我她去了哪里!”
“师父,我梦见皇宫,梦见她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了...”
翎儿的哭声如锥刺般狠狠扎在南雪衣心头,南雪衣只好把他冰冷的身体抱得更紧,颤声扯谎道:“不是,绯儿不是丢下你一个人,她只是出远门,很快就回来了!”
“师父骗我,我想见她,无论她在哪里。只见一见她就够了!”沈梦翎不信,泪水如断线的珠玉划过青涩俊秀的脸庞:“翎儿就快死了,翎儿等不到姐姐回来了!”说着,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颓颓欲倒,一下子咳出一口鲜血淌过唇角,直滴在南雪衣手上...
“啊!”南雪衣玉容失色,梅君立刻冲上前横抱起沈梦翎,急道:“这孩子醒的突然,一醒来就不能承受寒冰床,我带他去医馆救治!”
地下铸剑室很快陷入了片刻混乱,直到梅君抱走了沈梦翎,松竹二老和几个侍女也匆匆散去,南雪衣仍怔怔看着手上鲜红刺目的血迹,久久立在寒冰床旁,月光倾洒在她雪白的貂裘上,笼成了一道孤寂的清影...
许久,直到整个铸剑室里只剩下了一阵阵沉痛的呼吸,和原来越逼仄窒息的空气。身后的墨成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事态越来越复杂了,各路叛军一旦知道沈梦翎还活着,必然天下大乱!”她顿了顿,声音逐渐低哑下去:“要不我立刻飞鸽传书到京城,让沈慕绯赶回来!”
“不...她若是能脱身早就回来了。”南雪衣失神喃喃,情绪波动的绯红染透了冰肌雪肤...她转过身,颤动的长睫凝着泪珠,一如那一日决绝地把慕绯赶出铸剑山庄:“我们去找她,带着翎儿,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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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疏月殿,八卦鸳鸯池。
听闻那人不脱衣裳跃入池中,还敢巧舌如簧违抗她的旨意。东方若情凤眸一挑,隔着层层水雾与半透明的玉屏风望见了小太监朦胧的轮廓。若情轻游上前,“哗”地一声突然掀开了水中屏风。鸳鸯池y-in阳两池的水顿时交汇融合,满池的春色旖旎,暧昧撩人...
“公主...”慕绯的身子僵在碧波暖流中,眼睁睁看着东方若情朝自己游了过来。虽然肩膀以下都浸在水里,但慕绯衣裳s-hi透,两层棉布条裹紧胸部,仍撑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东方若情玩味一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被本宫宠的么?”她游到慕绯身前,雪白的胴体如一条风情妩媚的人鱼。那距离近得,只消再上前几寸就能触碰到慕绯隆起的sū_xiōng。
慕绯定了定神,见躲不过反而有种准备豁出去的坦然。小太监瞳眸流转,露出一丝蛊惑人心的微笑:“倘若公主殿下今夜不放过奴才,奴才的胆子...怕是要越来越大!”她语调诡异,像极了放肆调情,又像是某种威胁警告。
东方若情心弦颤动,鸳鸯池中热浴蒸腾,身子忽然如醉了酒似的急剧发烫。她玉臂舒展,倏地环住慕绯的后颈,竟是寻着慕绯的唇瓣想要吻上去!
慕绯慌忙偏过头去,颤声道:“公主...奴才残缺之身,卑贱之命,若是玷污了公主的尊贵与清白,奴才宁可一死!”
“卑贱?”东方若情嗤笑一声,灼热的眸子里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