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便又咽回肚子里去。
她当然知道东陵默没死,要是东陵默死了,对面的护国军能表现得如此淡定吗?更何况她也不相信赫连子衿会对东陵默下那麽重的手,她只是真的有点担心。
赫连子衿突然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什麽,沉声问道:“你真这麽在乎他吗?”
她不说话,不知道该怎麽去回答他这个问题,更不想骗他。
是不是在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伤得如何,若他没什麽事,她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赫连子衿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在他没有向她告白之前,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有东陵默。
他不怪她,谁让他刚开始的时候从未把她放在心上过。
她溺水,所有心性改变了之後,与她走得最近的人是东陵默,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东陵默,她不能轻易忘掉他,情有可原。
只不过,这次东陵默伤她至深,她心里竟还记挂着那家伙的伤势,这点,真的让他心里有点沉闷。
浅浅不再说话了,安静看着擂台上比试的两人。
其实不能怪赫连子衿会生气,她自己也有那麽一点气自己,气她的优柔寡断,气她不能铁下心肠,把那个男人切底从自己心里摒除出去。
可是,感情……岂能说忘就立即忘掉?
赫连子衿也安安静静看着擂台,不再说什麽,只是身上那股寒气依然不断外溢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冰冷的气息,就连浅浅身边的赫连筝也能清晰感觉到。
赫连筝轻轻拉了拉童郁的衣角,示意他靠近自己,等他凑近之时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麽特别的事?大哥看起来心情不怎麽好。”
童郁不自觉看了赫连子衿一眼,见他只是安静看着擂台,他摇了摇头坦言道:“不知道,或许是跟夫人吵架了吧。”
人家两夫妻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们多口,可是赫连筝却有点受不到,她最见不到她大哥受委屈。
放开童郁的衣角後,她侧头看着浅浅,本想说什麽,却见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或许还真如童郁所说的,这两个人闹别扭了。
她是真的不怎麽喜欢浅浅,谁让她除了她自己的大哥之外还有几个夫君?她巴不得她离她大哥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大哥的眼前。
可是如今见他们两闹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怎麽舒服。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们和好,哪怕她再不喜欢这个嫂子,但至少她大哥喜欢,只要是她大哥喜欢的便好。
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她轻轻拉了拉浅浅的衣袖。
浅浅蓦然回神,看着她轻问:“怎麽了?”
赫连筝抬眼偷偷瞄了瞄赫连子衿,见他依然安静看着擂台,什麽都不说,亦不理会周围的一切,她才鼓起勇气凑近浅浅轻声问:“你是不是惹大哥不高兴了?我大哥这麽好,你别太任性!”
浅浅有点怔愣,忍不住回眸看了赫连子衿一眼,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连眼眸也似乎没有眨过一般。
她轻吐了一口气,回眸看着赫连筝浅笑道:“是我的错,我等会会把他哄好,你别担心。”
“那你最好现在就把他哄好。”还要待会,想让他大哥气到什麽时候?
浅浅下意识揉了揉额角,有点无奈,看得出赫连筝对赫连子衿真的爱得很深。
或许是因为两人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缘故把,赫连筝对她大哥的感情比起一般的兄妹要深厚太多,她全心全意维护她大哥,完全见不到他大哥受半点委屈。
身为人家的妹妹,能如此待她哥哥,这样的亲情真的很难得。
她浅浅一笑,点头:“那我现在哄他,行了吧?”
“快去!”赫连筝推了她一把,急道。
浅浅再次揉着太阳穴,无声叹息,回眸看着赫连子衿。
见他分明听到她们的对话,却还是完全不理会自己,她只好伸手拉住他的掌,把他一只大掌握在自己两手间,轻轻握了握:“子衿,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浅浅有点无奈,赫连子衿再生气,赫连筝只怕恨不得拿眼神吃了她。
更何况确实是她的错,分明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心里又想着其他男人,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这麽出色出众的男子。
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见他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浅浅只能无奈地往他身边靠近几分:“子衿,我以後都不敢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赫连子衿还是不理她,是不是生气或许连他都不知道,只是心情有几分沉重,也……有几许说不出的委屈。
她只记挂着东陵默的伤势,有没有在意过他?她知不知道他伤得一点都不比东陵默轻?
浅浅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怎麽可能不理会他?
有时候,男人太闷骚,相处起来也是挺有难度的。
虽然他不理会自己,但浅浅还能轻易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气散去了几分,她眉眼弯了弯,心里一喜,又往他身前靠近了几分,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子衿,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长臂不动声色地环过她的腰际,落到她腰间。
没注意到他的举动,浅浅又往他身上靠近几分。
她咬了咬唇,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牵上他的颈脖,薄唇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