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理完毕,温特将宋观打横抱起来,对,就是“公主抱”的姿势。在接收到宋观冷淡又刺人的视线时,温特开口解释:“虽然可以背着,但是大人,您闪到了腰,我怕背着您会照顾不周,所以便擅作主张用这个姿势了。大人您若是介意,我现在就换成背着的姿势。”

宋观注视了温特一会儿:“随你。”然后闭了眼,冷声道,“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人知道,我必杀你。”

言辞间,他抬了手,就抵在对方颈侧,此时魔力所剩无几,但按照大纲要求,放一个诅咒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肌肤接触,咒纹顿显,是个蛇纹的黑印。咒纹刻印带来滚烫的灼热感,温特被烫着了,反应过来,心里头倒像是被重新又泼了一盆冷水。

尽管一直都知道的,怀里这个家伙是个怎样恶劣的人,尽管也明白,对方这么要面子的人,被看到先前那样的事,这人的确是能做出杀人灭口这样的行为。此时这人没这么做,不过是因为魔力不够吧。但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温特还是心里头冷了一冷,并且伴随着升起一股无可宣泄的怒气,几乎想现在就把这个人按在地上,然后扒了对方的裤子,再揪住对方的“小尾巴”,直把人逼到哭着认错为止。

第270章 第十六弹 贵族

宋观闭着眼一个诅咒施展下去,不睁也感到那一束落在自己面上的视线,强烈得无可忽视。不过也是,眼下的发展大概就像是“东郭先生和狼”吧,毕竟本来对方有杀自己的心,后来被那藤蔓给震得一时心软没下手,结果倒叫人反将一军,这会儿主角受肯定呕得要死。

指尖还点在对方颈侧,宋观阖目,手指挪位,卡着对方下巴,然后把人脑袋往上一推,愣是让人没得再看自己,口中道:“还不快走吗?”

温特做了一个深呼吸,有一瞬气血上涌。左手环着宋观瘦劲有力的腰身,他什么话都没说,连“是的,大人”这样的例行句子都没讲,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宋观行走林间。因某些地段植被太过茂密,行动时金发的青年便跃上树梢。而期间几个大起大落,宋观的“尾巴”总这么个蹭到对方腿而被不时摩挲到。似有意似无意。本来他那根“尾巴”就很不经碰的,加之起起落落引起的失重超重感,这一路,简直比坐超音速的过山车还刺激。

真他妈想割了这条“尾巴”。

每次一被蹭到那截多余的“尾巴”,宋观就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只好死命攥住温特的衣襟。虽心知对方有几分故意,但经了前头藤蔓一事,也没心力再翻腾起其他激烈的情绪,就只是想着,若按原主x_ing格,原主回头肯定是要好好责罚主角受一番的,少不了又要将人用鞭子毒打一顿,但他的鞭子应该是上次丢在坟地那儿了……也没什么,他一个大公要抽人,还愁找不到能用的鞭子吗?

着实不是什么要担心的——当然他本人也委实不想为这种事c.ao心。

远在进城之前,温特就将宋观从怀里放下。

前襟的衣服被抓得皱皱巴巴,金发青年无所谓,连整理一下想法都没有冒出来过。就仿佛某些被宠物灌了mí_hún汤一般的饲主。宠物被养得娇惯又脾气不好,将东西抓烂挠烂了,昏了头的饲主也不生气,有些mí_hún汤灌了多的,甚至还觉得家里宠物任x_ing到可爱无比,抓烂物品的手法都是惊为天人,至于类似打扫之类的想法,早就不知道被忘到那个爪哇国去了,要想起,也是好久之后的事情。

午后明亮而耀眼的阳光笼在人身上,温特扶着宋观。青年的长相是一种灿烂的帅气,同时还显得特别乖——如果他愿意的话。

“大人就算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也不该这样独自一人以身犯险。”

温特换了个姿势将宋观手臂扶住时,说出这句话。

宋观侧目多看了温特一眼。

看看这个小卧底,“反装忠”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这么个真情实意的模样,谁能想到是装的。

压根不接话的宋观,扭过头,直视道路正前方走了一步。但他先前被蹭“尾巴”蹭得腿发软,这一步走出去,人晃了两晃,亏得温特提前做好了准备是在旁先扶着,所以他便是没站稳,也只是靠在了对方身上。

温特心中暗想,年轻时候的大公,竟然是比自己要高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中莫名有生出隐约的悸动。

当天夜里,在这被收复的城中,宋观拿鞭子抽了温特一顿。腰伤影响发挥,自然这一顿抽是很掺水分的,主要还是走个形式。只是鞭子挥着,宋观打着打着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可一时也想不起来其他。等一通打完,他看着跪着的温特,对方挨鞭子的呼吸声重得有些明显了,啊,当然,这不算什么,但——此前挨打的时候,金发青年惯来都是背对着自己的,不是吗?

这次却是掉了个儿。

室内烛影晃动,宋观审视地看着温特的脸,金色的头发,碧色的瞳目,跪着的这个人低眉敛目,让人看不出别的什么来。眼下宋观腰不好,弯不了,所以一脸冷淡地将手里鞭子折了几折,他用鞭梢抵着青年的下巴将人的脸抬起。

居高临下的姿势,对方仰脸看过来的那一刹,怎么说,目光很……虽然很快隐了下去,表情切换只剩了诚挚,但那一瞬微妙的流露,眼睛眨也不眨凝视着人的宋观,还是捕捉到了。

啧。

麻烦。

先前被忽略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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