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受着这般轻柔的揩拭,云律愈觉与她亲近,说道:“那冯娘子竟是个贞烈女儿。她夜弹《忘情曲》,原来有此等深意。我与她无仇,也许她并无害我之心,是我自己识破了她的真身,情急之下跳湖求生。你会不会弹《忘情曲》?我想听。”
鸿儿便取来一把素面琵琶,一边调弦一边说道:“教坊善才是十二分的严苛,我哪里弹的不对就得挨打,也记不得挨了多少打才学会这一支。”
《忘情曲》一发,婉转处虽不比冯娘子,但也十分难得了。
一曲终了,他半是情难自禁,半是试探,倾身向前,对鸿儿耳语道:“这曲子好生动听……我今夜一人寂寞,求妹妹陪我……”见云二换了一副调笑相凑上来,鸿儿顿觉羞赧难当,料他先前一举一动皆是有意为之,骗得她辛苦。鸿儿恼他无赖,又无力挣脱,只好轻轻求道:“夜已深了,云公子快走吧。”
谁知这多情浪子已然压了过来。鸿儿被他抽走乌髻上的一条鸳绡发带,心中登时骇然,不免急出眼泪,再三求他:“云公子,云公子快走吧。”
“……那我听鸿儿的,不闹了。”
云律朝鸿儿脸上亲了两下,果如其言不再动她,把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