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寒,你不是也饿了吗?”姜雪月边说边悄悄用胳膊肘碰身边人。
水凌寒会意,随即对玉玲道:“可有剩余饭菜?”
“有的有的,恩人,你们先回屋,我马上端过来。”知道雪月是不想让自己尴尬,玉玲心里感动,急忙跑去厨房准备饭菜。
看玉玲匆匆忙忙,姜雪月笑着叹口气,转头对水凌寒道:“水凌寒,我想一个人去梨林走走,一会儿便回来。”
水凌寒眉心微蹙,半晌垂眸道:“不能太久,你身体还未复原,不宜吹风太久。”
姜雪月点点头,“我明白的。”随即漫步向梨林深处走去。
“雪月!”
姜雪月疑惑转身,不远处是一脸平静的水凌寒,纯净如雪山的眸子闪动无尽忧虑、了然,她的心突然一颤。
那神情一丝不落映入水凌寒眼内,水凌寒不由的继续道:“你要知道,生命弥足可贵,有些错,并不是不可原谅。”
他是担心自己想不开吧,姜雪月会心一笑,“我明白的。这些日子常呆在屋里,气都喘不过来,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水凌寒眉眼舒展,会心点头,看姜雪月缓步离去,纤细俏丽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千树万树梨花中。还未转身,一道冰冷的嗓音便在背后响起:“原来你喜欢这般弱不禁风的人,凌寒,你真让我失望!”
不用多想,便知来者是谁。水凌寒转头,目光重新恢复原有的冷漠清冷,上下审视打量一番对面女子,随即不咸不淡道:“你怎么来了?”
水凌霜一听此话,登时脸如寒冰,语气愈发不善起来:“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姐姐来看看弟弟过得好不好有什么不对吗?”、
水凌寒皱眉,“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必再言其他。”
水凌霜一愣,十分不适应弟弟这般直来直往,看穿她心思的聪慧。对于自己的姐姐,竟然如此无礼冷淡,实在叫人生气。
多少年没和他说上话了?时间太久,久到已经忘了年月?大家都变了,可为何他却没变?
想一想当初凌寒和她以及宫主年少在师门学艺时,这个弟弟便是这样冷眼相对,成天臭着一副脸,对所有事情都默不关注。练剑练剑练剑,然后不是闭关便是历练,小小年纪,活得像个几十岁的臭道士。
那时宫主和她年幼活泼,常常结伴顽皮闹事,每每想恶整些过路的姑娘小子,也必是他最先告发,以致她和宫主常被师门训斥……后来,师傅仙去,衣钵传于凌寒,他们三人便从此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凌霜垂眸,些微怅惘。
也许,自那时起,就已注定现在的格局。凌寒,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
“凌寒,我毕竟是你姐姐,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她的声音突然软下几分。
水凌寒不为所动,仍旧淡淡陈诉:“你来干什么?”
水凌霜无奈,脸色逐渐强硬,“好,你既不愿谈姐弟之情,我便实话实说。此行,确实是有一事。”
“如果和叶魇有关,不必再言。”
“此事与宫主无关,和姜雪月倒是干系不小。凌寒,你向来不愿涉及门派之事,姜雪月是那些秃驴死敌,你救她在先帮助隐瞒身份在后,无异于和众门派作对。据我所知,姜雪月中的蛊毒为风使所下,你不如将她交给我带回雪灵宫请风使替她解毒。一来众派不会寻你麻烦,二来亦有利于姜雪月……”
“够了!”水凌寒冷冷打断凌霜,淬雪眼眸上下审视一番水凌霜,“你可以走了。”
“凌寒,你……”水凌霜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水凌寒却已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水凌霜呆呆站在原地,尴尬不已,雪白的面颊顷刻憋得通红,半晌冲着远去的弟弟愤怒道:“水凌寒,今日不听我劝告,他朝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此行不过为他着想,得来的却是横眉冷对。前几日求见宫主,无意听见宫主与风使谈话,那时她方知晓姜雪月无意中成了宫主对付凌寒的棋子,凌寒留着这名女子,迟早生出变故。
她最爱的人和她最亲的人相斗,她选择了最爱的人,却又不愿最亲的人受伤……
凌寒,为什么不肯信我一次呢?
空气里散开一声轻叹,梨枝摇动,芳迹无踪。
此刻,姜雪月坐在重重梨树环绕的湖边,丝毫不知数步之遥发生何事。回到梨花幻境丝毫没能让她心安,相反的,她愈发烦躁苦恼起来,总觉得有些事情隔着雾看不分明。
到底,是什么事呢?
苦思良久,最终无果。等回到竹屋,迎面便是玉玲无尽忧思的目光,姜雪月轻愣,不由得摸摸脸疑惑道:“玲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玉玲回神,笑道:“当然没有。雪月,你回来了,快吃饭吧。”
姜雪月低头一看,桌上几碟新鲜小菜,旁边一筷一碗,不由得回头问道:“玲姐姐,水凌寒去哪儿了,他不打算吃饭了吗?”
玉玲解释道:“恩人去幻境外了,一会儿便回,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不必等他了。”
“这样啊,那他有没有说是因何事出去?”姜雪月问。
玉玲摇头:“这倒没说。”
“算了,那我便自个儿吃吧。”姜雪月耸耸肩,执起筷子吃了起来。水凌寒往日里也常消失无踪,她早就习以为常,遂没太过留心此事。几日汤药差点吃吐,好不容易换口味,姜雪月没在意多尝了几道菜,结果脑袋昏昏,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