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传林雀跃地接过木棍,颔首道:“多谢师傅教诲。”
与一旁站着的陈岁阳一同转身回位置,董传林欣喜地朝同伴呲一口白牙。陈岁阳笑着给他比个大拇指。
卢致明看着他们两个的笑脸,板着的脸更冷了。
……
董传林终于能跟上进度一起切木棍,他异常兴奋,手握着那五根木棍,心里默想着张师傅说的讲解,反复弯曲实验。
有这件高兴事,董传林昨晚咋咋呼呼气得要死的点都变得可爱,他也懒得去计较,看在盐花生的面子上就谅解一次他的一根筋。
几天过去,又到车夫出发去黛山镇的日子。董传林兴致勃勃地去送信。
又等了十日,董传林收到心心念念的回信。
这回韩松稍带提了几句他自己的事。
他说,前几天去上山,在上回两人发现兔子的坑里,又有一只兔子掉进去,而且毛色大小都差不多。
灰兔勾起董传林的回忆与思念。
回信时,他又忍不住地写了一大堆。当写到第一张纸的最后一行时,他有想过停笔,别让韩松太得瑟。
他也确实做到了,收笔折好信,把它塞进信封里,刚捏起一粒饭想往上抹,他就后悔了。
拿出信纸,在结尾处划拉一笔糊住名字,他拿起一张干净的信纸,继续写。
反正他一直以来给韩松留下的印象就是唠叨、啰嗦,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值得忧虑的。
面子什么的见鬼去吧!舍不得面子套不着郎!
送出信件就盼着收到回信,收到回信又想着再次寄出。时间随着一封封信件流逝,董传林有时候在暗暗想,异乡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又到车夫回程的日子,下工后,董传林照常和陈岁阳去车夫住所领信。
路上经过马车卸货地,意外碰见好久不见的人。
是掌柜的贴身管事王叔,他在指挥工人卸货。他也看见董传林,笑吟吟地望着他。
两人简短打过招呼,董传林欲提出离去,不打扰他工作。
他还急着回去拆信,不知道这回韩松在信里又写了什么趣事。
董传林话还没出口,就被王叔抢先。
“董兄弟手里拿着的是家人回信吗?怎么是两封,是上回的信忘拿了?”王叔又道:“估计又是车夫忘记把没领完的信交给主事,等会我非得训斥他一顿不可。”
“不是”,董传林扬起两封信,“另一封是松哥寄来的,韩松,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两位少年多次帮忙,怎会忘记。”王叔笑笑,沉吟片刻道:“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韩兄弟了。”
董传林问:“您没在面摊见着他吗?”
王叔摇头,“前几天我去吃面时,只见董兄弟的大哥在,还有一个面生的男子,没见韩兄弟。”停顿一会,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阵子农忙,估计是在家割稻子吧,具体我也没多问。”
第30章 第 30 章
王叔的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董传林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
现在是农忙期没错,可韩家没种稻子啊!
王叔又说面摊来了新面孔,可这事无论是董家还是韩松都一字未提。董传林把之前收到的信都翻个遍,也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这种小事,王叔没有理由骗他。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全部人都瞒着董传林,故意不告诉他。
可这是为什么呢?找到新帮工,韩松能回到以前自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真有什么不能说的?
董传林犯了难,一顿冥思苦想也没想明白,他决定在回信中试探试探。
董传林旁敲侧击地问。
最近面摊生意怎么样?街头那群乞丐还经常来捣乱吗?哪天开始收稻子,从哪天开始收摊?
他争取每一个问题都与面摊挂上钩。
董传林不信了,在这些满是大坑的问题里,韩松还能不掉下去!
……
韩松从黛山上打猎回来,刚进门,叶淑华便说道:“传良刚刚来了,拿着传林写的信,我放在桌上。”
“好。”
韩松把背篓放下,硬生生等到把鲜血淋漓的猎物处理完,他才洗净手去看信。
这封信和往常差不多,都是先描述自己最近的生活,再问对方最近的生活。
只是今天的信里,明显询问的话语多了非常多。他自己的生活寥寥几句写完了,后面一大串都是问题,事无巨细,啥他都问个遍。
韩松虽然有些疑虑,但也没深究,捡几个重要的问题回复。回信到一半时,叶淑华喊他吃饭。
饭桌上,韩松把信中内容简述给叶淑华听。
叶淑华欣慰地笑笑,犹豫片刻后问他:“传林知道你没去面摊帮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