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幅画是出自意大利著名画家达芬奇之手,名字叫《施洗者圣约翰》,是他生前所作的最后一幅绘画作品。在《圣经》故事中,圣约翰是耶稣基督的表兄,迎接耶稣基督的降生并为其以约旦河圣水施洗礼,他为基督教先驱者,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布道人。”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笑的很悲伤?”
女经理被他问得一愣,看着散发迷人微笑的画中人,疑惑道:“呃...有吗?”
樊逸清回身,态度温和的微笑点头致意道,“很感谢你的讲解,我想我该回房了,晚安。”说着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房卡,在电子门锁感应处划了一下,门应声而开,房间里明黄色的灯光s_h_e 了出来,像一把利剑生生将走廊劈成两半。
女经理见他真是房间的主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标准化的鞠躬45度,“祝您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樊逸清慢慢走进这处欧式建筑风格的套房,会客厅富丽大气,装修华丽至极,蒋正霖正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左手放在腿上,右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右手半握撑着头闭着眼睛休息。他的侧脸线条硬朗,五官棱角分明精致,浑身上下散发霸道冷峻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樊逸清深吸了口气,走到沙发前,轻轻坐在蒋正霖半米处,沙发下陷的感觉让蒋正霖睁开眼睛,二人彼此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静静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方才的事让樊逸清摸不透蒋正霖此刻的内心想法,他想打破这诡异的宁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除了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之外,就只能听见落地钟平稳的滴答声,环境越静,声音越明显,人心也就越浮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二人突然异口同声:
“对不起。”
“对不起。”
樊逸清以为自己幻听,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蒋正霖,他没想过高傲的黑天鹅会向自己低头。他本想先跟蒋正霖道歉,再向他示弱一次,或许豁出去跟他来点身体接触,可现在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蒋正霖这个人情绪反复无常,这种猜不透摸不透的风格,樊逸清觉得很懊恼。
蒋正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并不习惯低头,“逸清,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对我并不是男人的抗拒,今天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敌意。”
他用受伤的语气说,“我不懂,你的敌意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那又为什么给我希望?”
樊逸清那冷冰冰的目光让蒋正霖震撼,那种目光不是反感而是厌恶,甚至带着某种莫名的恨意,这让蒋正霖很惊讶。也就是那时,蒋正霖觉得心脏很不适,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比有次浮潜时浪灌入呼吸管导致的窒息感都难受。
若是以前的那些人敢这么对他,他大可以让他们滚的远远的,但对樊逸清却并不舍得。
蒋正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想自己从遇见樊逸清后,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从最初的好感到被他激起的占有欲,再到现在自己费劲心思的讨好,尤其是看到他在车里做噩梦时无助颤抖的样子,自己心里涌现出的竟然是某种可以被定义为“心疼”的感觉。
一种类似于保护yù_wàng的诞生。
蒋正霖身边有过不少人,却唯有樊逸清能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自己会刻意讨好他,会关注他的情绪起伏,会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会一看到白玫瑰就想买来送他,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会向他说早安,晚上入睡前发疯般想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樊逸清允许自己的追求,他可以将暧昧对象全部遣散。
因为樊逸清,他甚至想出利用职权接近他的办法。
因为樊逸清,他开始变的小心翼翼。
这很不正常,太不正常!
樊逸清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被樊逸清的不信任激怒时,蒋正霖有一瞬间真的想在车里办了他,或许心魔就是占有,可就在制服他时偶然发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节,蒋正霖目光一滞,心脏猛的一缩,再也不忍心继续伤害他。
他下了车,找地方平复心情,以免二人再次交锋。
李威告诉他只定了一间总统套房时,自己还有些担心,担心樊逸清不会愿意和自己共处一室,即便有两间卧室。直到李威打来电话,说樊逸清愿意跟他一起住,蒋正霖才放下心来,等了许久没见到人,他就跑到房门打开可视电话查看走廊的情况,他看着樊逸清怔怔站着在门口,又听到了他和酒店工作人员的对话,见他要进房才慌忙回到沙发上坐好,闭着眼睛假寐。
蒋正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可能对樊逸清一见钟情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完整的樊逸清,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屈服,而是他的整个身心。
喜欢一个直男没问题,但爱上一个直男问题很大。
蒋正霖对人生的规划很简单,游戏花丛不折一朵,从宗族过继个儿子,唯有父母和蒋氏集团才值得自己珍视。他万万没想到即将31岁的自己,将爱情视为多余的自己,竟硬生生栽在樊逸清手里。
樊逸清急切的解释道:“没有,那不是敌意,我做了噩梦,刚醒来没有分清现实和梦境。正霖,真的,我真的感到抱歉,你说得对,我太过激了,我其实,在很努力的让自己适应你。”
蒋正霖感觉到一丝安慰,他不由得看向樊逸清的左手,见他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