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不知残了没。
上前喊了句:“宋将军!你还好吗?”
宋鑫这会子看所有的人都是花的,也分不清谁是谁,一律都客气敬着着。都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这两日是真真见着了。见有个人影走近,喉珠滚了两滚,嘶着嗓子,艰难的挤出五个字:“劳驾给口水!”
铁锤屁颠的拾了水勺从旁边池子里舀了水准备喂,被五爷夺了过来,手一抖,洒了宋鑫一脸。
宋鑫觉得自己估计被这勺水浇起了烟,水珠顺着眉毛棱子滑落下来,他赶紧伸出舌头顺着唇周舔了半天,等再无一滴水落下,方遗憾的收了回去。
“宋大人,小人陆阿五,你身子脱水的厉害,这会水喝多了会死人。你歇口气,我再喂你一小口。”
他这是晒晕了头,还是狱神爷显灵了?宋鑫顾不得多想,冲着那人影点点头。
铁锤见五爷面色不善,卖乖的指挥着身后赶来的狱卒帮着上前松绳子,扶着架着把人放到院中井沿上坐了。五爷把勺子里剩下的一丁点水喂宋鑫嘴里,道:“宋将军先顺口气,前边吕大人让你去二堂问话,出了牢子我再给盏茶你,人就缓过来了。”
宋鑫点头示谢,现在他浑身疼得说不出话来,倒似比吊着时更难受般,但脑袋却是极清明的。
这吕六不传他上大堂反而进了二堂,这其中的意思可就大了。看着也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穿这么拙劣的陷害,若是宋甲那边顺利,今天放出去都说不定。
可是依着吕六的尿性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向来自诩有诸葛孔明之材,这是想拿他演七摛孟莸了。
进什么庙里念什么经,这般演着也无妨,可这牢狱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他怕阿苏回头嫌弃他丑。可若是这会就服软,那吕六又会觉得他虚与委蛇,回头整个更恶心人的,他怕自已这把子骨头经不起吕六三番四次的折腾。闭目思忖良久,也没寻出个妥当的法子。
这类子酸腐文人最讨嫌,拉着不走,打着倒退。除非自己心气顺了,否则旁人越插手越糟。
再是多想也无用,只能放下。转念又想起紫苏,也不知那小没良心的,有没有替他担上半分心。
被宋鑫掂记着的那个小没良心的这时正在吕师悦面前低声哭着哀求。吕师悦被哭得浑身冒汗,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也知道宋兄忠良,若能帮忙我岂会去钓鱼解闷。问题是我爹从来不会听我的,我若是说上两句,恐怕还要拖累宋兄。哎!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呢?蒋大夫先起来说话好不好!”吕师悦急得边搓手边转圈,想伸手扶起佳人,谁知佳人一径躲闪。旁边那个孩子更哭得抽抽答答,看着可怜极了。
紫苏原也没想着让吕师悦帮上多大忙,只是借着这个好引出自己真正所求。听吕师悦说完,便期期艾艾道:
“那,那吕校尉,能不能,安排我与冬郎见见宋大人!”
白玉盘的脸上,两颗漆黑如墨的眼珠儿被泪水浸过,莹莹有流光,吕师悦瞧了一眼脸便红了,双眼呆直,嘴里喃喃的应道:“哦……好,好。”待回过神立时又反口道:“哎!不行不行!关进虎头牢里的死囚,除了死刑前能见家属一面,吃上一口断头饭,平日是绝对不许探监。”
这整是一只软脚虾,要你何用!活着费米,死了费地!
堂堂知府家的小衙内,号称膏梁纨绔,却这般尊纪守法,紫苏被气得差点笑了。索性也不再多说废话,拉着冬郎站起,冷着脸道:“既然如此,那阿苏也没什么与吕校尉可说了。”
调头拧了棉巾四处擦拭,如若屋中无这一人般。
吕师悦见紫苏生了气,更是急着抓耳挠腮,拦在两人身前道:“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我、我、我定能想出法子。”说完一个劲的挠头,紫苏只冷眼看着,不言不语。
“五爷!五爷一定有办法。我怎么把五爷给忘了,他老人家能耐最大,一定能帮我想出个好法子。阿苏你别生气,但你所求我总是要尽力帮的。你能来我这边,我不知有多高兴,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说着吕师悦便想伸手去拉紫苏的手。
危险,冬郎的眼睛都快竖起来了!
爹爹没少在他面前提及吕师悦,虽然他也没见过几回,但就是这般神奇,总有些东西即使只看了一眼,便如雕刻般镂在了心底,厌恶到骨头里。
这吕师悦在冬郎心中便是天下第一登徒子,是想抢他家阿苏姐姐的大坏蛋。所以就算在哭,他的小眼睛也没放过盯梢。眼看那大坏蛋竟然想拉阿苏姐姐的手,立时虎扑了上去,大咬一口。
“大胆!快、快把这个小畜生给我拖出去,重重的打,打死了算在我头上!”
紫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屋内挤进来一群丫鬟,七手八脚要拉了冬郎出去。幸好她向来手比脑子快,一挡一推,哗啦啦倒了一大排。完事摊手护在冬郎身前,如同护崽的母鸡般,面色煞白双眼却瞪得溜圆。冬郎抱着紫苏的大腿,见吕师悦看来,如小兽般龇牙咧嘴,还发出“哼哼”声。
小的那凶相可爱的紧,大的那份惶恐样可怜的紧,吕师悦不着痕迹的把被冬郎咬伤的手在内袍上蹭了蹭,然后放在娘眼前飞快的一晃,道:“娘别急!根本就没咬着,你看,你看!儿子身手灵活的很,岂会让个小孩伤了!”
说完也不让姜夫人看仔细,环手便搂住她向自己房里走,软着身子撒娇道:“娘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