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贯,里面有一个山头,加一个挖出来的通活水的大塘子呢。”
崔景钰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屋里摆设变了?”
“看出来了?”丹菲道,“你不是嫌原先那张床榻一躺上去就咯吱响么?这是让木器店赶工新打的一张,保准不响了。”
崔景钰面无表情道,“到底响不响,得试一试才知道吧。”
丹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丢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丹菲满脸通红,抓着衣襟。
“白天正好。”崔景钰站在床前,似笑非笑,“前些日子里教了你那么多,今日就来考考你功课,看你这个学生学得怎么样。”
修长的手指扯开腰带,拉开了衣袍。衣衫滑落,露出矫健结实的身躯,宽肩窄臀,肌肉轮廓分明,充满了男子阳刚之气。
他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看着丹菲的反应,笑容逐渐加深。
“你简直是……”丹菲哭笑不得,旋即被他推倒,笑声都变做了喘息。
大半个时辰过去,丹菲气喘吁吁地伏在崔景钰胸口,道:“如何?我这学生不赖吧?先生要给个优评才是。”
崔景钰摸抚摸着她的头发,顺着滑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意犹未尽道:“不急,还有几处你没领悟透,我再讲解一遍。”
说罢,一个翻身,又将她压下。
新打的床榻果真结实,只轻轻地响,断断续续的,一直响到日头偏西了才停下来。
定居蜀中
新婚燕尔,年轻小夫妻,一个年轻强健,一个初尝云雨,都禁不住这滋味,得空就抱在一起摇床。奴仆们知道主人家恩爱,自觉避开,由得两人闲着没事就在房中胡闹。
窗外绿意盎然,百花绽放。一个惊雷,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地冲刷着大地。蜀地的春进入了尾声。
天气渐渐热起来,幸而几乎日日都有雨,空气凉爽而湿润,弥漫着青草的芳香。
眼看要入夏了,丹菲就不肯再陪着崔景钰没日没夜地胡闹了。两人约法三章,至少隔日才能摇一次床。平时崔景钰要是精力多得无处发泄,就去练武骑马。
端午节将近,丹菲领着家仆们在家中四处悬挂起了艾草,门插蒲剑,准备好了雄黄酒。县衙必然要出一支船去竞渡。他忙完公务,又带着衙役部曲去江上练船,晒黑了一圈,累得半死,果真没精力折腾丹菲了。
到了五月初五,江边早早就有人搭起了彩楼凉棚。丹菲本想穿胡服方便,架不住自己如今是县令夫人了,总得在其余官家女眷面前做个表率。她只好照着京城里的时尚打扮起,贴了花钿,配了宝钗花树,穿着大袖的纱裙,斯斯文文地由崔景钰牵着手,上了彩楼。
她自己还不觉得。可楼下有人见了这么一个华服丽妆的美人,顿时惊呼,惹来众人侧目。
崔景钰黑着脸,命管事放下了帘子,总算遮去了大半的视线。
崔家豪奴在楼下怒骂:“县令夫人也是尔等田舍奴可调戏的?”
一群光棍嘻嘻哈哈地散去了。
“难怪总叫女子少抛头露面。”丹菲不禁笑道,“稍有姿色的女子,确实难免被人打骚扰。”
“你若喜欢,日后换了胡服出来就是。一来你能自保,二来我亦能保护好你。”崔景钰却冷声讥嘲,“那些无能之辈,也就不要娶美妇了。”
话音刚落,就闻一阵莺莺燕燕声。隔壁彩楼上来一群春衫靓丽的少女,一眼望见崔景钰,顿时惊喜欢呼。
“呀!是崔郎!”
“崔郎,过来这边呀!”
“崔郎,你还记得奴么?”
崔景钰嘴角抽了抽。丹菲忍不住捂脸大笑。
这些女孩都是城中权贵人家的女郎。蜀地人杰地灵,女孩儿各个皮肤白皙水嫩,杏眼红唇,十分娇俏。前阵子崔景钰率领众官员春耕祈雨,衣冠楚楚地往台上一站,顿时赢得放心无数。当地男子个子不高,白肤圆脸,倒也憨厚。崔景钰这等俊美英挺的男子在人群里,显然如鹤立鸡群。
女孩儿们一见县令夫人在侧,都不敢再胡闹了。拜说书人所赐,丹菲如今威名远播,人人都知道她在韦后身边卧薪尝胆三载,最后还勇闯大理寺救夫的故事。女孩们虽爱慕崔景钰,却也怕郎君身后的母夜叉。
便是有几个富商家的女儿,倒是乐意给高官做妾的,于是乘此机会一个劲打量丹菲。
丹菲气定神闲地朝她们笑了笑,道:“小娘子们平时读什么书呀?”
商家女孩不像官家,能看懂账册就行了,哪里会正经上学念书。于是一句话就扫去了大半。
有两家的女孩受父母重视,倒跟着女父子念过几本书,战战兢兢地回答了,怕县令夫人考察。
丹菲又道:“平时骑射如何?这边想要进山打猎可不容易,要走老远呢。”
崔景钰出来道:“她们才多大年纪,家里大人肯定不让她们骑马玩儿的。等雨季过了,我请几日假,带你去青城山烧香。”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顿时成了崔景钰口中的黄毛小丫头。女孩子们一个个欲哭无泪,面面相觑。那边,崔景钰已经拉着娘子的手,转去另一头看赛龙舟了。
锣鼓声喧嚣,人声鼎沸,震耳欲聋。江上浪花滚滚,数十条船破浪前行。船上男儿矫健,随着鼓点呼喝,挥动船桨,打起碎沫般的水花。
看完了赛龙舟,丹菲回府卸了钗环脂粉,换了一身胡服,同崔景钰去逛集市。丹菲买了一堆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