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
她看着魏惊戍,嗤地一下就笑了,笑得他微歪了歪头,有些难以言喻的慵懒:“不问我走了。”
陶绫往里摆摆手:“别,你应该也能猜到。”她收了笑,“那车祸怎么回事?我能知道吗?”
魏惊戍敛了敛眼神,唇角几不可见的翘一翘,眼尾带着的天生疏冷都被冲淡。
“能憋到现在不容易。”
“不过,这种事,知道了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魏惊戍把衬衫袖口的一颗扣子松开,把袖子挽上小臂,似乎是想了什么,才开口:“有这个功夫,你不如趁着入秋,争取绩效,加薪升职。”
他做什么事都带一点不紧不慢,却又有种暗流汹涌的默然等待姿态。
等待出击。
通俗点说,就是口蜜腹剑的矛盾与和谐。
陶绫却是被他这句话刺激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偷听我们说话?!”
魏惊戍轻哼了声:“偷听?你以为你们声音很小吗?”
陶绫:“哈?当然很小啊!”
她那时跟林觉说的是悄悄话,声音当然是压得最低……这人是长了顺风耳吗?
对方看上去不想再回应她,转身走了。
这里暗的要命,连路灯的光都细弱,他笔直的背影反而越发清晰。陶绫把头靠到墙上:“再问一个事,你真的还记得吗?”
她声音不大,可魏惊戍还是听见了,且停下了脚步。
然后继续走出了她的视线。
陶绫忽然忍不住笑了下,不回答本身就是回答了。这个回答,她其实挺满意的。
倒不是说她对自己有多自信,过了几年还巴望着别人记得她似得,只是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有记忆点了,一般人忘不掉。
何况他比一般人聪明。
陶绫休整好,把自己的头调整对位置,感觉了下……不太晕了,便顺着小路往出走。
突然,有人喊了她名字。
她抬头,看到停在跟前的车,魏惊戍把车窗摇到一半:“上车。”
陶绫也不墨迹,刺溜一下,就钻上了后座,犹如一只矫健且困倦的猫。
魏惊戍直接开到她家小区门口,一路无言。
这个跟她睡熟有一定关系。
陶绫被默默调大的广播声惊得垂死梦中惊坐起:“怎么了!”
魏惊戍调小蓝牙耳机的音量,示意那边等一会儿,接着就透过后视镜看到一张炸毛现场,简直像被轰炸过的。即使不讲究如他,在外大概也不会承认这是他招来的人。
他收回目光:“到了,你可以走了。”
陶绫揉了一把头发,不小心揉到撞得地方,呲牙咧嘴了嘶了几秒,提起包下车:“走了,谢谢老板。”
她没有走出几步,就被魏惊戍一句话叫住:“是穷途末路的恶狼,之前收购过他们,来报复的,你自己小心点。”
“噢……”陶绫明了且宽慰地弯了弯唇,朝他招招手:“再见。”
刚过小区门口就遇到了楼下同样晚归的邻居洁铭,这个自来熟亲亲热热跟陶绫打招呼,顺便八卦了一把:“你从谁车上下来啊?车不错哦。”
奔驰呢。
陶绫被绷带烦的不行,干脆一把解了,一边回道:“哦,还行吧,我老板。”
“哎?老板啊,那你们公司业务不赚钱啊,才开奔驰?”
“嗯……可能节源开流,省钱呢。最近周转不太好。”
陶绫想起他用的诺基亚,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没立马离开的人,就着深夜的风听到了‘节源开流’这几个字。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有的人对他误会还是挺深的。
在耳机另一端的人则很了然地笑了笑:“魏,你借那边的势力查人,是为了她?”
魏惊戍眼皮都没抬一下:“为了生命安全。”
*
凌晨两点四十五。
柏悦前台。
去公司找人无果的陶绫在他常住的酒店碰运气,因为他常年把几家的顶套包一整年,离哪近住哪。
前台甜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客房另一边:“您好,很抱歉打扰了。是这样的,有位姓陶的先……小姐找您,说有急事,魏总您认识吗?”
魏惊戍头痛欲裂地摁了下鼻梁,疲累的低沉声音淡道:“嗯,让她上来。”
“好的。”
陶绫摁了下门铃,立马收回手,同时举起刚才在路边从一个老奶奶手里那买回来的花束。
她把花束高高举起,以此削弱等会儿魏惊戍可能想暴打她的心情。
门开了,魏惊戍被一把黄白相间的美丽菊花蹭了一脸。
魏惊戍:……
陶绫扒开花,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努力表现出和凌晨三点、酒店等关键词不一样的,正直表情:“家被……砸了,朋友出远差,我……借点钱。”
魏惊戍咬了咬牙,靠在门框上,俯视着看她:“跟我?”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大概凌晨后还有一更那更明早起来看吧//3//
第19章r19
z的管理条例不算严,在着装方面。
经常有人穿着休闲的下一刻就要飞去塞班度假的架势来上班,在这方面,陶绫入乡随俗,可谓是耳濡目染。
她穿一件宽宽大大的海魂衫,亚麻色的短裤,撑着微笑看着面前的人。
可魏惊戍说完那两个字就不再继续了,就那么看着她。
陶绫可没有蠢到和他比耐性,微笑果断塌方:“我真的没地方去了,预支一点点吧。”
“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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