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无所依靠。
温暖觉得面皮都要被王氏说破了,努力一些?周承曜已经这么努力了,还要怎么努力。她娇娇地道,“娘亲,我出嫁才多长时间呢,哪有那么快的。”
说完她也不看王氏,转过身去兀自继续逗弄两个弟弟。
大周元鼎四年四月初六,宣和帝崩逝于,年四十八。遗诏曰:朕无益百姓,皆如高祖制度,丧葬之事务从约省。并赞端王忠孝仁厚,传位于胞弟端王。端王悲痛欲绝,拒不登大位。朝中元老三请,端王三拒。直到四月十六,端王才勉勉强强地接受了。
温暖这日正在厢房里逗弄弟弟,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王爷来了。温暖发了疯一般地扔下两个弟弟就往外跑,她多久没有这样快速地奔跑过了,她穿过一路繁花青草,终于见到他一袭白衣胜雪、唇角含笑地站在垂花门下。
她紧紧地攥起双手看着他,忽然间像是连走路都不会了。她忍不住地哭泣,哭这十日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哭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后悔,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丑极了吧。她不应该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模样的,温暖又气又恼。
他主动走到她身边,极力自持着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到怀中,“你哭得我心里难过,我真是不好,又将你委屈了。”
温暖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只是好想你,特别特别想。想到睡不着觉,想到你就想哭。”
他将她的手握紧她的掌心里,拉着她往她的竹园走,“我也想你,时时刻刻都想你。”
她的闺房内富裕芳香,处处都透着女孩子的温软气息。
她蹲下身去为他宽衣解带,“我听父亲说,你这几日很忙,你一定累了吧,先歇会儿,用晚膳的时候我在叫你。”他的眼下有些青黑,下颚上的胡茬也没来得及刮去。她光是看着,就能想到他这几日过得不好。
周承曜这几日确实忙得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宣和帝的丧事、葬礼都需他亲自主持,底下蠢蠢欲动的人也需处理,还有许多折子要他一一过目批阅。今日算是大事都有了了解了,他也顾不得收拾自己,抽了空边来找她。
他吻她的额头,“陪我一块儿歇下好吗?”
她点点头,顺从地躺到他的身侧,“我这几天,真的特别想你。”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了,她还是动不动就想哭,动不动就想他。想得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周承曜的声音哽咽,“我也想你,好几次差点都出宫来找你。”可是时机不对,被周围的人拦下了,就连温行之都开始嘲笑他没脑子了。
她被他说得感动,又想哭了。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又要哭得稀里哗啦的了,只得转移了话题道,“你是不是已经是皇帝了?”
他笑笑,“还不是,过几天才是登基大典。”
“那是什么时候呢?”温暖觉得人生真是神奇,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再活一次,更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
“这月二十,封后的大典也在同一天。”
温暖不轻不重地嗳了一声,在她心里,做不做皇后兵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妻子,这就够了。
周承曜以为她不高兴,毕竟她不喜欢禁宫。可是他是皇帝了,她入禁宫便是早晚的事。以前的禁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今后的禁宫不会了,他会将禁宫打造成一个让她无忧的天堂。
他试探性地问道,“今晚和我回宫?”
温暖一口答应,她看他的神情,欢喜到不能自已。温暖想,他大概是认为自己对禁宫是十分讨厌的,能在家中多待一天就是一天吧。可他大概没想到,她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郎君,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禁宫会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不再是阴霾和压抑的代名词。他们的余生有诸多的时光会再那里度过,他们的孩子会在那里长大,他们会在那里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晚间两人一同回了宫里,没想上次从王府到了庄子上后,他们就没有再回王府。此后,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过去了吧。
温暖想起那一池的鱼和一池的藕花,有些不舍道,“也不知王府里的池子,今夏会是个什么模样。”
周承曜知她心意,牵了她的手道,“种都种下了,咱们可不能辜负满池子的荷花,到了夏日,一定要回去看看。”
到了宫中,他领着她去了紫宸殿。先帝的寝殿周承曜是不再愿意去了,那里面藏了无数的算计和阴谋,椒房殿也是一样的,他也不像让温暖过去。索性找了紫宸殿,稍加打理一番,用作帝后燕寝的地方。历朝历代从没有皇帝皇后住一个殿里的,周承曜知道后面少不了反对的声音,可他既然打定主意要这样做了,便是谁劝都没有用了。
进了紫宸殿,周承曜要先前拟好的与温家有关的折子给她看。
温暖只看了一眼就连连摆手,“你这样大肆晋升外戚,恐要让别人家不满。我爹爹叔叔年纪大了,对权利早没什么热衷了。堂兄弟们都还年轻,若是有本事的,以后也能凭自己的能力升迁。”
周承曜笑,“娘子果然无时无刻不在为为夫着想。新帝登基,都是要晋升肱骨之臣以表恩德的。温家是你的娘家,我晋升了别人,独独忘了温家,岂不是让皇后威严扫地?”
温暖没考虑那么多,此刻听他一说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