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家赌场,挨家搜查,却始终没看到姬广宸的踪迹,但都说近期看到过辰王,特别有三家还说昨天刚见过,并说辰王欠下他们好多赌债。
左卫统领南珂将搜查结果禀知姬广渊,姬广渊血流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即然欠了赌债,或许躲到红楼里去了,南将军,辛苦你再带人到红楼里找找,辰王妃绝食两日,万一有个好歹,五弟又不知该怎么闹腾了,务必得把五弟找到”
“是,微臣谨遵殿下旨意”
南珂领命而去,一边走心里一边犯嘀咕,他年近四十,四方脸,浓眉大眼,是那种心思粗放之人,他从参军一路做到左卫统领,在军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从不喜猜人心思,但今天这事却让他觉出些蹊跷。
宫中分两卫——左卫和右卫。左卫负责宫中治安,右卫负责京城治安,另有府衙五百捕头辅助,象这种在赌场勾栏院找人的事,一向都是右卫或府衙的事,因为左卫从来只负责宫墙里面的事情。
而且左卫一向直接受皇上指派,太子现在虽代理朝事,但派兵的虎符并未交于他。今天,太子竟拿了虎符来调兵,且安排这种不打紧的小事,南珂实在不无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有虎符,南珂也只能听令行事。
京城有条勾栏街,大大小小的红楼几十家,南珂逐一排查,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夜,依然不见辰王踪影。
姬广渊满脸歉意“南大人,今晚真是辛苦你跟众将士了,这事就此打住,本宫只能回禀母后,实在不行,就放辰王妃回府好了”
对南珂而言,这事小得不值一提,正准备带兵回宫,忽然想起一事“殿下,以往我们但凡出兵,事情结束后都有记录呈报皇上,不知今天这事是呈报给殿下还是皇上?”
姬广渊诧异而言“你们是父皇直属,自然呈报父皇了”
南珂恍然,以为这是皇上安排下来的事。
等到第二天,姬赢看到南珂递上的出兵记录,眼沉得让人害怕,南珂才觉出哪里不对劲,迟疑地问“皇上,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姬赢放下记录,面沉如水“你记住,朕若把虎符移交,会亲口通知你”
南珂心里一咯噔,又猛地一沉,皇上这话中意思,虎符是太子偷出来的。天啊。。。。。南珂一下变了脸色。
正在这时,当值公公传禀,太子跪在门外,说要请罪。
☆、意外
姬赢沉着脸,不做声,好一会儿,才声音威严地吩咐“让他进来”,想着太子代理朝政这八年的表现,从无任何行次差错,认为总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姬广渊双膝着地跪行而入,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惶然且沉痛“父皇,儿臣私偷虎符,犯了弥天大罪,求父皇废了皇儿,砍下儿臣的头,以示他人”
姬赢盯着儿子,这是他的长子,一表人材,且对他孝顺恭敬,从无违逆,按照常理,他该喜欢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打心眼里喜欢,只是按照祖制立长的规定立他为长子,并不多亲近他。
而六儿子,即便犯了错,变得一团糟,他也始终对他心心念念。多么奇怪的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良久,姬赢才淡声问“即知这是杀头的大罪,为何还要做?”
姬广渊头伏在地上,颤声回答“只因辰王妃两日不进水米,儿臣担心她出意外,慌乱之下,才失了理智,想赶紧找到六弟入宫来劝她”
姬赢盯着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你是担心辰王妃出事,连累你母后受罚是吧?”
姬广渊不回答,只是一味在叩头,姬赢紧绷的心倒是有了些释然,这些年他冷落皇后,不理瑾王,谁都明白,何况是太子。
“罢了,念在你爱母心切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死罪虽免,但活罪不能免,南珂,带太子下去,杖责二十”
“是”
“等等,你记录上写,辰王没找到?”
“回皇上,微臣找遍京都,也未见辰王踪影”
姬赢心一沉,皇子私自离京,最重也是会有杀头的危险,广瑞买田收租离京,广宸会否也如此呢?难道,太子最终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知道广宸不在京城一事?
姬赢紧紧盯着长子,姬广渊始终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之态,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心思,姬赢心情渐渐沉重,执政这么多年,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儿子们之间起事端。
“南珂,带太子下去吧”姬赢不动声色地吩咐,没提姬广宸之事,一边密切关注太子的神情,虽见并无变化,心却还是没能松下。
南珂带姬广渊离去后,姬赢才把视线移向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贴身太监景明,“这事你派人去暗中查一下,看辰王到底在哪儿”
“是,皇上”
景明是姬赢身边的老人,年约五旬,面容精瘦,声音低浑,他并不是真正的太监,是姬赢还是太子时便开始训练的暗卫,跟了姬赢几十年,现在已是暗卫的统领。
景明迅速派了一百名暗卫出宫。
中午时分,暗卫回来禀报在一民宅发现辰王。姬赢松了一口气,淡声吩咐景明“把这信传给李起”
“是,皇上”
李起得了信,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入了腹中,忙牵了马飞奔着找去。
在临着北城门不远一条叫青竹巷的小巷子里,李起找到了那处宅院。
敲开门,一个衣着淡雅朴素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迎门而立,浅白的衣裙衬得一张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