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学室友,李佛尔,也回来参加校庆。”
李佛尔?李four?李四?一连串的等式迅速在夏倾脑海里形成,然后便不经大脑地流泻了出来:
“李四?”
李佛尔本来还想调侃一下程奕,被夏倾冷不丁这么一叫,面色顿时黑了大半。一旁的凌浅早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程奕则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看吧,不是我一个人会这么联想。”
此话一出,夏倾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囧的不行,慌忙向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走了神,师兄请原谅我。”
毕竟只是初次见面,看她一脸诚恳,李佛尔干咳了两声,大度地摆了摆手,夏倾便赶紧提溜着凌浅消失在他的面前。
等两个女人进了房,他才转向程奕:
“飞机晚点了两个钟,把我给急的。幸好赶上了,不然就看不到传说中让我们程奕男神芳心暗许的女人了。”
他还在机场悠哉悠哉等登机的时候就收到了某人的短信,简单粗暴地表明自己要追一个女人。八卦之心顿起的李佛尔直接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个透。
后来听程奕说准备晚上要请那姑娘吃饭,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表示要一起,美其名曰把关。
程奕嫌恶地睨了他一眼:“就你说话这用词,我真替你的初中语文老师感到悲哀。”
他也不反驳,只问道:“定好去哪儿吃了?”
程奕“嗯”了一声,说:“京颂楼。”
李佛尔立刻就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小爷我有生之年居然有帮你做助攻的一天。”
程奕抬手按住他的肩:“还是别了,你不毁了这顿饭我就谢谢你了。”
————
京颂楼是帝都一家颇有名的京菜馆,隐匿在n大附近的小胡同之中。
据说饭馆的主厨师父师承于清代宫廷御厨后人,庄馆菜也好,宫廷菜也罢,均是信手拈来,口味地道。它的店面并不大,价格也中规中矩,因而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n大学生的校外食堂之一。
刚念大学那会儿,夏倾跟凌浅都不太适应北方的菜系,后来跟着一位帝都本地室友来了京颂楼,才发现京菜可以这么好吃。从此以后,几乎每隔两三周两人就会打着改善伙食的旗号跑来一次。
时隔已久,不知味道是否还一如从前。
夏倾一行人抵达餐馆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饭点。
里头人声鼎沸,装潢一如既往地秉持着民国时期老北京的风格,门口的墙上是一个古朴的漆红色信箱,天花板悬吊的方灯笼散发着缥缈又温柔的光,边上的老式收音机里放了磁带,吱吱嘎嘎地播着音乐。
几人对这都很熟悉,没怎么纠结就点好了各自喜欢的菜色。
虽然四人相隔了四届之远,但毕竟是校友,多的是共同话题。自来熟的凌浅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跟李佛尔打成了一片,气氛热烈,程奕也偶尔搭一搭话,而夏倾只默默呷着自己杯子里的茶。
很快冷热碟依次上桌,半透明琥珀状的豆儿酱,酸甜可口的醋溜木须,貌不出众但入口滑嫩鲜香的烩乌鱼蛋,几人都饿得慌,忙不迭几筷子下肚,祭了肚子里的馋虫。
饭吃到一半,李佛尔和凌浅兴致高涨,要了几瓶啤酒,还提议玩数七,输了的喝酒。
这桌除了常年受家规限制,酒量极浅的夏倾外,其他几人都是能喝的,起初她不大想参与游戏,但架不住凌浅和李佛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又不想扫兴,只得同意参加。
她的反应力不算出色的,随着越来越快的游戏节奏,开始频频出现失误,几轮下来大概喝了四五杯酒。不一会儿便觉得脸颊发烫,头也有些许昏沉。
程奕一开始没有制止,后来看她明显不胜酒力的样子,又正巧撞上她输了一轮,便拿了自己的杯子,抵在夏倾已经举起的酒杯前,出声道:“我替她喝吧。”
夏倾看向他,觉得不妥,正待拒绝,程奕已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佛尔跟凌浅相视一眼,均露出达到目的的窃笑。
他们还想再玩,程奕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制止道:“差不多行了,等下大家都喝醉了,我可没办法把你们都扛回去。”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总算不用再喝,夏倾松了口气,强撑着晕乎的脑袋去了趟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收效甚微。
再回来时,饭桌上的菜已经被扫得差不多了,程奕付完账单,问他们接下来还有没什么安排。
“听说今晚联翔广场有烟火看,你们去吗?”李佛尔问道。
“我跟你去!”凌浅立刻举手响应。
夏倾摇了摇头拒绝:“我不行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程奕也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也没什么兴趣,你俩去玩吧,我跟夏倾回去,”末了还嘱咐李佛尔:“记得把凌浅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李佛尔撇了撇嘴:“这还用你说。”话落便被兴奋的凌浅给扯了出去。
夜色如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遍布在道路两旁,公交车、出租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街边商店的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精巧的动物玩偶,在圆形小灯的映射下更显得憨态可掬,路过的小孩牵着妈妈的手驻足在橱窗前,久久不肯离去。
夏倾走得缓而慢,程奕也不急,慢腾腾地跟着她,一只手虚扶在她手肘后,随时准备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