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有九弟接济,怕是更严重,他们府上,可没什么收入。”胤禛说道,福晋点头:“行,我回头就让人送回去,那八弟妹说的事儿……”
“我明天亲自去拜访八弟。”沉默了一下,胤禛说道。
福晋点头应了下来,夫妻俩说完了正事儿就没别的要说了,顿了顿,福晋就说道:“你不如去钮祜禄妹妹,或者年妹妹那边看看?今儿八弟妹过来,也是见了她们两个的。”
胤禛皱了皱眉,摇头:“不用了,我前面书房还有些事儿,我先过去了。”
福晋起身送他离开,心里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三天,胤禛才到隔壁胤禩府上拜访。胤禩卧病在床,也没能起身去迎接,八福晋还略有些尴尬,解释了一句:“他是起不来……”
胤禛摆摆手:“我明白,八弟妹,先让我们兄弟俩说说话。”
八福晋沉默了一下,转身出了门,只将胤禛留在胤禩房里。
胤禩还在睡着,胤禛也就没叫醒他,只在床边等着,从海东青死亡那事儿到现在,短短一个月,胤禩就瘦了一大圈,原本还有些圆润的人,现在看着就跟骨头架子一样。
胤禩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咳嗽起来,整个人也从睡梦中醒过来了。还没开口就被人扶起来了,嘴边也多了一个茶杯,不过,这人倒是生疏的很,喂水也不会喂到嘴里。
胤禩也没顾得上看,低了头使劲喝了两口水,一侧头,才发现身边坐着的是胤禛,脸色当即就变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怎么,是来看看我是怎么样落魄的?”
“你福晋上门,说是要和我做个交易,我来问问你,这交易你自己同意了没有。”胤禛面无表情,顺手将茶杯放到一边,说起来,他和胤禩之前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对,还是有的,弘昀的死,少不了胤禩在后面煽风点火,当然,他可能没想着要弘昀的命,只是想要弘昀病一场,可偏偏,弘昀身子本来就不好。
这两年,他大约是为了赎罪,对弘昀一母同胞的弘时,倒是很上心。
还有前些年那福~寿~膏的事情,也太过于不择手段了,这等人品,胤禛实在是看不上。
“你福晋要说的是十四的事情,她想要的是给你个机会,查清楚这海东青的事儿,是谁做了手脚。”胤禛盯着胤禩的眼睛,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是要给你个机会,你是还不打算认命呢,还是要为弘旺考虑考虑。”
胤禩神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算是废了。”胤禛语气还是很平淡:“你连弘旺的前途,也不打算考虑了吗?”
“你终于暴露了你的狼子野心!”胤禩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以前装的跟个什么一样,不是去种地就是去念经,还给自己弄了个佛珠天天带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清心寡欲是个圣人呢,现在,可算是暴漏了吧?”
胤禛没说话,胤禩脸上有些狰狞:“你就不怕我到汗阿玛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胤禛嘴角弯了弯:“你还有机会喊一声汗阿玛吗?你以为,汗阿玛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胤禩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也有些冷汗冒出来,好一会儿,才惨笑了一声:“是啊,连一声汗阿玛,我也不能喊了,甚至都还比不上被圈禁的大哥,汗阿玛恨不能没有我这个儿子,现下,他总算是如愿了,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说,我再不是他儿子了,这几十年,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怕是一直如鲠在喉吧?”
胤禛没说话,从第一次废太子开始,汗阿玛对胤禩的态度,就变化很大。几次重用,又几次打压,每次都是将胤禩高高捧起,快到最高点的时候,再狠狠的摔下来。
也就这一次,摔的最惨。
这态度,倒不像是对待儿子,更像是对待仇人。
说是汗阿玛介意胤禩的出身吧,汗阿玛对良妃,好像也没什么忌讳的,偶尔也会到良妃那边坐坐。那到底是为什么不喜欢胤禩呢?真只是为了胤禩的人品?
好像,也就这么一个理由能说的过去了。
为了自己能出卖兄长,大阿哥被圈禁少不了胤禩的煽风点火。为了自己能谋害兄长,胤礽被废也是胤禩出力最多。还有拉拢朝臣,甚至能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差点儿将内务府给搬空。
这倒不像是个皇子了,更像是潜伏在爱新觉罗家的乱党了。
胤禛心里各种心思盘旋,面上却是半分不漏:“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做这交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不,我做,不过,弘旺就不用四哥费心了。”胤禩咬牙说道,弘旺交给胤禛,他更不放心。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弘昀的死,他这个好四哥,最是睚眦必报。所以,他得长长久久的活着,自己来保护弘旺才行。
“不过换另一种交易。”胤禩说道,“我要知道,那两只海东青,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这事儿,对四哥来说,是易如反掌的吧?”
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讥讽:“四哥对十四弟,倒是兄弟情深,多好的筹码啊,竟是愿意为十四弟拿出来,可四哥就不怕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吗?跟那东郭先生一样,最后被反咬致死,四哥可就白费心思了。”
胤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若非是十四弟随军出征,不在京城,他在军中的消息没那么快,他也不愿意来和胤禩做交易。
胤禩这人,最是信不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