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她还自己放了一些金银花皂角粉绿豆面什么的,反正是杂七杂八一大堆。
让胤禛躺在摇椅上,静怡将盆子放在后面,然后才解开他头发。一边往头上撒面粉,一边用梳子往下梳通。
胤禛的头发自来卷,就算不自来卷,天天绑着辫子,也会变成自来卷的。这样就不太好梳了,反正静怡也没别的事儿,索性就慢慢来,一寸一寸的往下挪。
再偶尔腾出空来给胤禛揉按脑袋,竟是比八阿哥他们洗澡花费的时间还长了。
等胤禛出来,胤祺笑着打趣道:“到底是有个房里人在比较舒坦,四哥这头发,一看就知道是梳通过了的,看着就干净。”
胤禩只笑不说话,胤禛也不接这话茬,只引着他们两个往东厢房那边走:“这次你们两个过来,带了多少救灾的东西?”
“东西倒是不少,可关键是这水。”胤祺皱眉说道,有些发愁:“汗阿玛的意思是,从周边调取,可这水可不好运送,搞不好就是空走一趟,谁愿意大老远的白跑这么远?这酬劳是如何算?从官府出还是私人出?”
再者,浙江大旱,周边就不见得水太多。
“咱们先吃饭,不要着急,事情一件件去办,饭一口口的吃。”胤禩笑着说道,胤祺点头:“对,先吃饭,四哥也不要着急,等我们先吃饱再说,这一路上,我都没吃过热饭菜。”
静怡那边是自己一个人用膳,不用伺候胤禛,倒也清静,可也冷清了些。吃完饭,猜着胤禛大概不会那么早回来,她索性自己擦了脸躺下了。
这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晚上开着窗,淡淡的风吹过来,还是挺凉爽的。静怡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连胤禛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身边就只剩下被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通通如此,晚上睡下的时候看不见人,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见不到人,一日三餐,也都是静怡一个人用。知道外面正闹灾,静怡索性吩咐了厨子,一顿饭就只要一个菜。
半个月过去,静怡正吃午饭的时候,忽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她忙起身出去,要知道这院子里的侍卫,有八成让胤禛带走了,她这里只留下五六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怕是不太顶用。
“庶福晋,下雨了!”她刚踏出房门,就有个婆子冲过来笑道:“真是老天保佑,终于下雨了!”
静怡愣了一下,赶紧抬头去看,就见天色阴沉,她伸手接了半天,虽然只感觉到两三滴雨,但只要开始下了就代表有希望了啊,就说明这干旱可能是要结束了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静怡也跟着笑,大概真是老天开眼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雨滴就开始变得密集起来,连续不断的咂在地上,在泥土上砸出来一个个的小坑。
“哎呀!”静怡正看的开心,忽然想起来今儿胤禛他们出门,连个蓑衣都没带,这雨若是下大了,胤禛那身子,可是刚大病一场的,要是再生病,他可是受不住的。
“快给我找几件蓑衣和斗笠。”静怡忙吩咐道,有婆子匆忙下去找,没多久带着三四个蓑衣和斗笠过来了。
静怡又叫了侍卫陪同,就打算出门去找胤禛。到了门口才想起来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胤禛在哪儿。
“王爷出门的时候可曾说过今儿要去哪儿?”转身问身边的侍卫,也是凑巧了,那侍卫正好知道,赶忙上前行礼:“今儿王爷往城西去了。”
“那咱们去城西。”静怡忙说道,生怕路上错过了,静怡也没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
往城西的路就那么一条大道,静怡走一半,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庶福晋,这城里,大约就来了她一个庶福晋,所以,应该是喊的她。
一转头就看见苏培盛一手搭在脑门上冲过来了:“庶福晋,您是去找四爷吗?”
静怡忙点头:“对,你怎么没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大的雨!”
苏培盛笑呵呵的:“王爷在那边呢,一开始下雨,王爷就找了酒楼暂时进去躲着了,若不是奴才眼神好,瞧着这骑马的像是您,您估计就要白跑一趟了。”
静怡嘴角抽了抽,无语的跟着苏培盛转身去找胤禛。
胤禛也没和胤祺胤禩他们一起,见了静怡进门,忍不住微微挑眉,一边伸手帮她摘下斗笠,一边笑道:“在你心里,爷就是那么蠢笨的人,下雨了连找个地方躲雨都不会的吗?”
静怡灵机一动,忙笑道:“我若不是过于担心王爷,何至于没了分寸,连这个都想不到?王爷不说可怜我一番心意,竟还要取消我,实在是没道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胤禛笑道,不等静怡说话,面色一转,又带了几分严肃:“虽说心意可嘉,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再如此了,白跑一趟就算了,若是有什么危险,我岂不是更担心?你就是担心,也该吩咐了侍卫或者丫鬟婆子去做,何必自己亲自来?”
静怡抿唇笑在,脸色微微红,带了些羞涩,却不接胤禛的话。
胤禛也不在意,等回京了,再有这种事儿,也轮不到静怡自己往外面跑了,能吩咐的人可是有一大堆呢。
因着旱灾,这酒楼往日里都是关着门的,也是这两天才刚开,凑巧让胤禛赶上了,整个酒楼里,也就胤禛和静怡,带着十来个侍卫。
“这雨一下,百姓们明年就不用忍饥挨饿了。”静怡看着外面的雨帘,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