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哀公问曰哀公问曰问曰......
若棠见他背诵不下去,很有些生气。
冷声质问道:“怎么又忘了。这是第几回了。伸出手来。”
啪啪啪的打手板声很快响起。
“你身体天赋不够,本来习武就不行,再不能在文举上有所进益,将来是要做个吃闲饭的废人吗?”
苏昭这个刚六岁的白胖团子挨打没哭,反倒被姑姑骂哭了。
咬着嘴唇,眼泪豆子似的滚落下来。
教育孩子非常严厉的若棠点了点他的脑门,一本严肃的道。
“不许哭。苏家男儿流血不流泪,想给你祖父、父亲丢脸吗?重新背。”
小小孩童一下子噎了声,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带着哭腔的背诵:“子曰......
这一回还算是流利,若棠满意的点点头。
“好,现在听我给你念下一段10遍。好好在心中认真默记。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见义不为,无勇也......”
听着那边抑扬顿挫的二重读书声,看了眼天上火辣的大太阳。几个在背阴处守船的官兵感叹。
“郡主真不愧是扬州颜家的嫡女。
这每天大中午,雷打不动带着侄子读书半个时辰。
那孩子不过才6岁吧!真能坚持得住,”
“我听说,前朝为宰相的颜谨大学士,不会拿筷子就先拿笔。
颜家的子弟们不论男女统统都是3岁开蒙,而且那之前,都已经能背下好多书在肚子里了。”
“要不怎么说颜家学冠江南呢,郡主的亲生父亲就是探花郎,咦,什么声音?”
有兵卒刚要站起来去看看意外的扑通声,就听甲板另一面若棠不满的训斥声。
“怎么不好好听。一个浪头也值得你东张西望,站好了。
男儿性情沉稳才能成大事,别遇到什么就大惊小怪,丢不丢人。
听我在念一遍,季康子问......
听郡主一通对六岁孩子的训斥,自觉大惊小怪不稳重的侍卫笑道:“没事,一个浪头。”
几个官兵也都听见若棠对侄子说的话,无所谓的含糊了过去。
谁也想不到,晚饭的时候若棠和苏昭都没了踪影。
叫醒在船舱里昏昏沉沉睡觉的两个丫头,才估量出那两人从中午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满船舱的找遍了,就连老鼠洞也没放过。
月上中天,两个钦差才反应过来。
在还有半天到达青阳码头要进京的时候,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郡主竟然扔下嫂子,表姐,苏元正的长孙不管,就在茫茫江上无踪无影的跑掉了。
船上一片混乱中,张嘉慧眼眸深处,蕴着股倔强坚毅。
安静的看了眼抱着儿子泪眼朦胧,惊惶发抖的八夫人。
对她依然横眉冷目,却掩饰不住害怕慌乱的苏美琪,一个人步伐坚定的走回船舱。
若棠逃走了也好,苏家只剩两个女子,到了京都一切成了定局。
以大舅万事以家族为重的心,不管是皇子们的继室还是侧妃,自己的前途定然会更好吧!
起码会比只会闯祸无脑的美琪更好些!
人各有志,她没有那么清高勇敢追求自由淡泊的心,对于纯粹的爱恋情重也从未想奢求。
既然想要高高在上势必付出些东西,有舍有得才是公平天道。
所以也没什么好羡慕好后悔的!
“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后悔也是无用,还是想想前路怎么走好。”
泡在温热药浴中,喝着滚热药茶的若棠不以为意安慰着没了主意的瑛姑。
坐在浴桶外条凳给她按通后背的瑛姑,心疼的摸了摸她后背,瘦削没有丁点肉的蝴蝶谷菱角。
长叹口气问。
“可是郡主你真要走下一步吗?也许王爷那里还有办法,事情会有转机,不然我们在等等吧!”
一杯热茶下去,鬓间生汗,眉宇间也带了几分暖意。若棠把茶盏递给瑛姑摇摇头道。
“你不知道君王诡异难测的心思。
虽然我肯定两个圣旨都不是皇上的主张,可为了帝王权威,九五之尊的威望,他也不会否认的。
就算为了笼络舅舅,不伤了一起打天下功臣们的心,他也许会不提让苏家男丁全部进京为质的事,可还是要把旨意中的事情办上一两件。
哪怕是心不甘的办。
轻重权衡后,把我们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嫁了,就是他要办的维护尊严的小事。
当然这在皇上和很多臣子眼中还是天大的恩典呢。”
瑛姑的脑子不够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既然郡主说是就是。
不过她还是提出了个关乎她们切实生活的问题。
“郡主,你不想进京胡乱嫁人,也不想让皇上对王爷起了疑心不满,出家为尼避难一时也好。
可为什么选北地莲恩寺,江南或者回益州不是更好?”
趴在浴桶边的若棠淡淡道。
“京都来的传旨官里有一个叫杨思远的,明面是贵妃的人其实是萧策的暗桩。
他说在豫州可保我安全无逾。
眼下回江南到不如在皇帝、皇后、贵妃那些有心人看得到的地方更好。”
瑛姑知道从小到大郡主只要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是谁也拦不住的。
可实在舍不得她去遭罪做个秃头尼姑。
听说杨思远是内应后一惊之后急忙追问。
“啊